这茬过了之后,柳拂音换上了高领的衣服这才跟着陈绾君一同去了皇后的凤栖宫。
“儿臣/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柳拂音错身在陈绾君身后行礼,一举一动毫无差错。
“都起身吧,赐座。”
皇后的目光从柳拂音身上划过,最后看向了陈绾君:
“太子妃,你身为正室,就要学着端庄大度,合该管理好后院,为太子选些合心意的,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才是。”
昨夜未圆房的事皇后自然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她本就看不上太子妃的出身,一个四品刺史的独女,父亲还去了,算得上没有母家,对太子一点用都没有。
也就是太子和鬼迷心窍似的喜欢,她不想和太子因为一个女人有隔阂,再加上正好避免日后外戚干政,也就同意了这门婚事。
左右选一些位高权重的妾室也是可以的,只是没想到她这儿子一根筋,就和被这女人喂了什么迷魂汤似的,怎么也不同意。
劝不过太子,皇后也曾劝过太子妃主动纳妾的事,不曾想这女人倒是心气高,口口声声说着“殿下说过只爱妾身一人,毕竟妾可是殿下的救命恩人,旁的人他怎么愿意接受,此事还请母后亲自和太子说”,后面的话甚至明里暗里阴阳她和皇帝不和,自己得不到也不想看别人得到。
自那之后皇后一直对太子妃没什么好脸色,也就在太子面前做做样子。
在宫里待的久了,男人的劣根性她清楚的很,越是得不到什么越是想要什么,皇后硬是忍了他们两年,如今为了那个位置不还是乖乖娶了良娣。
这有了一就有二,太子都松口了,这后面自是好办多了。
太子妃起身行了个半礼,故意忽略了后半句纳妾的事:“母后还请恕罪,这也不是妾身不愿意,只是殿下说过,他就喜欢妾不同于旁人的肆意洒脱。”
“好一个肆意洒脱,只希望太子妃日后站在本宫这个位置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皇后不屑的轻嗤。
中宫之主可不是肆意洒脱就能坐稳的,之前倒是她高看了这陈氏,到底也是个眼皮子浅的,蠢得很。
“臣妾自会。”这一点陈绾君还是有自信的,先不说她的父亲是为了救太子而去,当年她为了救太子可是随他一起被追杀落崖,两人又相伴这么多年,如此情谊旁人定然是越不过去的。
皇后冷呵一声,显然是被气到了,虽说在和柳拂音说话,可那不悦的目光却对准了陈绾君:“柳良娣,今早儿喜帕为何没送过来,可是嬷嬷不得力或是被某些不识礼数的阻拦了?”这话的真实意图很明显。
陈绾君虽不怕皇后怪罪她,可也不想让关系越来越差,这会也是盯着柳拂音,想看看她到底会不会告状哭诉。
这话明面是在质问陈绾君,可实际上就是指桑骂槐,柳拂音娉娉袅袅的起身,怯生生的跪了下去,她的脸色瞬间惨白,面露忧愁,“昨夜殿下并未留下,只是这谁也怪不得,毕竟大郡主是殿下的嫡长女,孩子病了,殿下怎么说也会担心想要去看看的,毕竟郡主身份尊贵,哪是妾能比得的,要怪也只怪妾身没那个福气。”
陈绾君淡淡瞥了她一眼,似乎在说算你识趣。
皇后表情淡淡。
这柳家女美则美矣,只是这性子着实软和了些,什么生病不过是借口罢了。
“起来吧,柳氏,你乃侍中嫡女,本宫曾看中的太子妃,如今是委屈了你,往后有什么委屈的都可同本宫说。”这话拿到明面上讲可就是直接不给陈绾君面子,柳拂音还能说什么,唯有一句谢恩和惶恐。
说完皇后不管太子妃什么表情,就又开口道:“大郡主如何了?”毕竟知道是知道,大郡主怎么说也是她第一个孙辈,还是要关心几分的。
“郡主只是吃凉的坏了肚子,已经无碍了。”
“既然无碍了,想必今晚太子该留在良娣房里了,太子妃要多加劝慰太子,务必早日让太子临幸妾室,这宫里也早日传来喜讯。”
“母后,您知道的,这事臣妾做不了主啊!就连纳妾殿下都不愿意,这柳良娣能入东宫还是妾身劝了许久的,殿下还因为这事和臣妾生气,臣妾如何能再做些让殿下不高兴的事?”陈绾君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
这皇后整天把劳什么端庄大度挂嘴边,可实际上陛下根本就不喜欢她,若不是养了太子这么个好儿子,怕是这个位置都要坐不稳了。
自个儿不得夫君喜爱,偏偏就要来管她!
皇后捏着帕子淡笑,语气严肃了些,似警告:“本宫思前想后,太子这子嗣凋零,到底是身边人少的缘故,过些日子本宫会再选些入东宫,太子妃身为正室,捏酸吃醋最是要不得的,如今连良娣一人都接受不了,这日后怕是要怄死了。”
陈绾君自小无拘无束,自从到了东宫整日里都要被那些礼法压抑死了,所以这嘴上亏她是一点都吃不了,皇后说一句她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