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史菲儿将大房二房众人聚于一处,商量商量着蘅荟阁开分店一事,可这贾政偏偏觉得这商贾之事累及府里名声,若是能将亏空填补完毕,还是不要继续行此事为好,对于开设分店更是颇多疑虑,如此一来恰恰触了史菲儿的逆鳞。既然你贾政如此顾全府里的名声,那就别光说些便宜话,史菲儿一怒便借机让两兄弟换房挪屋。
四人听闻俱是一愣,片刻后贾赦这心里就乐开了花。果然每次这大房二房聚在一处,自己都能得到好处呢。而且这换房之事早就订下来了,只因种种缘由拖延至今也没履行。前几日自己还曾向夫人抱怨过几句,但张夫人却劝慰自己一番,说是老太太不动,做儿子的若是催促,自是不当。况且这段日子老太太整日为府里诸事操持,想必是想等府里事情皆定了,再做打算也未可知。贾赦听了,虽心里仍旧还有些不满,心里却也明白,只是嘴上依然抱怨二房不懂礼数罢了。
张夫人虽说心里也是欣喜,但仍觉得今日之事如此发展也的确有些奇妙。只是心里有疑问也不好再多问什么。反正横竖这事也是对自家有利,如此这般便听之任之就好了。
相较于这边大房的春风得意,二房的贾政与王夫人则是有苦道不出了。贾政不住懊悔自己干嘛要多嘴惹贾母不悦,而引出换房一事,本来已拖了几个月,觉得这拖字诀甚是好使,想着再拖上一段时间,若是大房什么事惹贾母不悦,那时自己再提出换房一事,说不定母亲一怒就不用换了。只是没想到此番倒是自己先惹了母亲不悦,贾政忙瞅向自己夫人,希望她能劝解贾母一番。
王夫人自然是了解贾政的心意,想着上次因换房一事,自己平白被贾政误会抱怨,此次他却是自己引得老太太发了脾气,本来好端端的顺着老太太意思说不定还有好处,况且这已经拖了这些日子了,想来贾母年迈说不定早已将此事忘了。如今好端端的偏偏要勾起此事来,真是自寻烦恼。
王夫人过了一会儿方才开口道:\”老太太,媳妇上次记得您说想搬去降芸轩去住,便早早让人将那里打扫干净。不过媳妇觉得降芸轩清净有余,但那院子树多草深,老太太住了去怕是湿气太重了,日子长了再生出不适来。”王夫人顿了顿又瞧了瞧贾母的脸色,见未有怒色才慢慢道:“如今老太太选这荣庆堂住却是再好不过了。只是如今因老太爷故去就未曾有人住,还需拾掇一番才可住人。”王夫人这样说着,心里不过是盼望着一是借由院子未收拾立整,二是因这院子是故去的贾公居所,贾母住了难免睹物思人伤心难过,也应不喜此处,若是如此,便可再拖些时日。毕竟拖久了,下次再提也要再寻时机。
史菲儿又不是个笨的,自然明白王夫人此番话的意思,无非就是拖嘛。拖一日算一日,拖到她忘了最好。史菲儿又岂会让其如愿,点点头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孝顺的,比我那儿子要强,时时刻刻将我记挂在心里。”王夫人听了此话觉得蛮受用,刚想再多说两句,听贾母又道:“早些时日,我却是想搬去降芸轩,只是转了几遭,的确如你所说,那里树多草深,是个清净的读书之地。我如今年岁大了,太清静也是闷的慌。这荣庆堂虽说空了些日子,但打扫起来也算是容易。况且这里是你们老太爷平日喜欢的院子,我在这里也算是睹物思人吧。况且搬过来又近,以后你大哥家搬过来也好照应。不如这样,二太太做事麻利,想得又周全,这荣庆堂收拾立整一事便交由你去打理。十日内打扫完毕,如此也不耽误了月底搬入。今日便这么定了吧。”说完史菲儿端起茶盅,捧在手中不饮。再迟钝也知道贾母此番是送客的意思,至于这搬家换房一事已是定论,不可再议,也绝不会改。
今日结果,贾赦自然是喜闻乐见了,府里的亏空窟窿有法子堵了,自己又能住进正堂了,好事成双嘛。而贾政除了懊恼外,对王夫人也颇有不满,她倒是在贾母面前落了好,只自己一人落埋怨。王夫人心中也是不爽额,平白搬出去不算,自己还要在十日内给老太太将房子收拾出来。可是今日的事也怨不得旁人,要怨也只得怨自家老爷不会审时度势,自己卖乖没卖对地方。
待众人散了,史菲儿才长叹一口气。今日原本史菲儿将人聚齐却是为了这蘅荟阁开设分店一事,当然史菲儿也并非单为此事,本想着借此机顺便让大房二房都出点血入点资,这样日后若这皂儿真成为府内一项进项,也可各自按照出资比例分成。况且这蘅荟阁按理本就是贾母的私产,无论收获怎样,若是贾母自己不开口,谁也不能动了一个子去。可如今自己将其红利并入公中填补亏空,史菲儿也怕日子久了再想拿回也不太容易,若是两房都入了资,日后撤出分起来也容易些,反正赚得钱不能都给了贾府,让两个便宜儿子平白得了便宜去。
史菲儿本想着借贾赦那三间输掉的店铺做引子,想让贾政也拿出相当三间店铺的钱来,这样一家就算各入了一股,自己独占八成。可哪里想到自己主意是不错,对方竟然还未等自己抛出钓竿,就说了一通让自己生气的话来。也罢反正这贾政是自命清高,视这钱财为阿堵物的,既然道不同自然不相为谋。史菲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