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准时赴约,在食堂后门等了很久,可超过时间半小时傅寻都没有来。
哎,傅寻大概是故意的,也想让她尝尝被人爽约是什么滋味吧。
但衣服是肯定得要回来的,她沉不住气,主动给傅寻发了微信:傅寻,你什么时候来?我等了好久。
手机很快跳出一条新消息:向你八点钟方向看。
林夏的圆脸蛋儿猛一抬,看见一道手机屏渐渐暗淡下去的光。
微弱的光线照着傅寻的脸,他穿着蓝白相间的条纹长袖,一件干净的灰色运动裤,大概是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湿的。
其实他是准点到的,隔着七八米,他站在暗处已经看了她很久。
她焦躁踱步,时而烦躁地抓抓头发,心神不宁地样子全都落进了傅寻眼里。
“傅寻,衣服呢?”
林夏蹭蹭蹭跑到他面前,可低头瞧见他空空如也的周身,愣住了。
傅寻盯着她,将手机揣进兜里,冷冰冰地问:“林夏,这就是你的开场白?确定吗?”
林夏的心咚的一声,红彤彤地小嘴巴微微张开。
傅寻瞳孔的最深处,将面前这个小人儿完全笼罩。
林夏垂头,声音细细软软地说:“傅寻,衣服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请你还给我好吗?”
傅寻湿润的发尾晃动了一下,冰冷的声音压近:“多重要?”
林夏咬住嘴唇:“总之,我不能没有它。”
“不能没有?”傅寻镜片下的双眼冷透了,他回去一掀袋子就已经认出了衣服是江司白的,心空得令他很是难受。
林夏的嗓子干涩得好像要裂开,她说不出来话,只能缓慢地点了
下头。
“呵。”傅寻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
他摘下眼镜,倦累得捏了捏鼻梁,心里很不是滋味。
“傅,傅寻,求求你把衣服还给我。”
林夏小眉毛皱起,已经顾不得傅寻的情绪了,心下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要回衣服。
只是她越看中江司白的衣服,傅寻心中的火气就不断叠加。
他重新带好眼镜,一把捏住林夏的手腕,又冷又狠说:“给我安静点!”
林夏都快哭出来了:“傅寻,我手疼。”
傅寻望着林夏可怜的小脸,心其实已经软了,但一想到她除了要回衣服,竟然没有别的话和他说,捏住她手腕的力道就又加重了。
“手疼的程度算什么!比得上你犯贱?你们玩真的?你就这么喜欢他吗?”
傅寻的语气一次比
一次重,他的话实在太刺耳了,林夏摇摇欲坠的泪水终是落了下来。
她涨红了脸,难得在他面前强硬地说:“傅寻,你现在又是在干什么呢?我喜欢你的时候你时时刻刻都在拒绝我,现在你又好像一副有点喜欢我的样子。你说我犯贱,那你呢?”
不大的声音却戳中了傅寻所有的心事,因为不想被洞穿,所以下意识就想否认:“我喜欢你?呵。林夏,你说说自己从头到脚哪里配得上我?”
林夏心里苦涩极了,当初大概是眼瞎了,才会喜欢上嘴这么毒的人。
她一分钟也不想再待下去了,因为愤怒和难堪,无端生出种怪力,猛就将手腕从傅寻掌心里抽走。
她鼻头通红:“衣服你不愿意给就算了,我要回去了。”
傅寻心一疼,
语气软下来:“林夏,我……我其实……”
“傅寻,我不想再听了唉,既然我在你眼里那么一无是处,以后我不是很想再看见你了。”林夏说完,哭着就跑开了。
傅寻望着她的背影呼吸渐促,一拳头砸在了墙上。
气急败坏地回到寝室,傅寻第一时间将那包碍眼的衣服从窗口扔下。
……
晚些时候,江司白的大鼻子室友兴冲冲拿了包衣服回到寝室,对江司白说:“你要扔衣服怎么不早说?我们那村至今还没脱贫呢,我是村里唯一考上大学的。我老家的大爷身材和你差不多。我瞧着这些衣服他正好都能穿,既然你丢了,我叫快递给邮回去。”
江司白原本正靠在床头悠闲自得地听音乐,大鼻子这番话一出口,轻阖的眼猛就睁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