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的反射弧总算是回过道来,她乖巧地冲他猛眨了几下眼睛,慌忙地连连对他摆手。
以江司白一米八七的身高来说,看林夏就像在看小朋友。
他的右手覆盖在了林夏的脑壳上:“摇手的意思是不喜欢?”
林夏坠入江司白那双漩涡似的眼睛里,她吓得腿儿软,短暂的沉默让江司白懊恼起来。
“真不喜欢?要不然你再看看。”江司白当着林夏的面解开了第三颗衬衫纽扣。
靠之。
这年头连匪徒都这么撩的吗?
啪的一下,林夏一掌拍在了江司白的手背上。
她别开头,拿出‘视死如归’的勇气说:“你速战速决吧。”
江司白不解地皱起眉。
林夏胆儿颤,有些口齿不清地说:“我想过
了,为了我和我爸妈的安全着想,我只能牺牲一下。不过江同学,你这也太简陋了,连床都没有唉。”
江司白懂了意思,盯着她。
“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她努力回忆着,忽然一提眼,求生欲极强地说:“没有床也没什么,你是学生,穷是正常的。千万千万不能杀人灭口,我才十九,是家里的……独苗!”
江司白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这话题你要是敢提第三次,真给你就地办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危险气息扑面而来,林夏瞬间就紧张了。
她双手捂住嘴,杏眼滚圆。
但,真的好囧啊。
担心了一路,结果江司白根本没这想法。
林夏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尴尬地吹了下自己的刘
海。
江司白看她眼,换了个话题:“你线条处理上还存在很大的问题,我教你。”
林夏回过魂来:“就我们班,我每次专业课考试都是拔尖的。”
江司白的眼神不屑得很。
林夏见他反应,心里气鼓鼓的。
自从江司白转学过来不是睡觉就是干脆不上课,她甚至觉得江司白肚子里是包稻草,要是有真材实料怎么沦落到去当个匪徒,还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那一种。
咦,想想就毛骨悚然。
江司白窥伺着林夏,晓得她不信,干脆唰的拉开墙壁上遮盖的黑布。
栩栩如生的观音图和几幅世界名画赫然出现在林夏眼前。最出众的竟是世界顶级素描大师阿道夫门采尔的作品临摹图,细节处理的足
够以假乱真。
林夏看傻了,吞了吞口水:“别告诉我这些都你画的?”
江司白靠在墙上:“不然呢?”
“就你这么牛的水平,系里教授都教不了你吧,你还费劲上什么学呀。”林夏搓口冷气又四处看看,萌态十足地傻问道:“这地方看着也不像是住宅唉,不会是你的私人绘画工作室什么的?”
这破地方是朋友的老宅子,图这安静才把这搞成了画室,林夏要这么说,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江司白很勉强很迟疑地说:“算是。”
特么的,一个学生在校外居然都有工作室了。难不成谣言是真的,他真是哪个富豪的儿子不成?
林夏摸着下巴,绕着江司白足足走了几圈,很快又否定了他是二世
祖的想法。
几百块的手表,看着挺普通的衬衫和裤子,一双人字拖,穷人没跑的。
但,一个才华横溢的匪徒,也太恐怖了些。
林夏抖下身子,嘴里嘟囔了句:“你既然有工作室,为啥还住校呢?多贵。”
江司白掀唇,反问道:“为了什么你不清楚?”
林夏脸上肌肉抽动几下,人生可真是惨烈啊,被个匪徒盯着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这时江司白抬手看了下表,随即把一块画板塞到林夏手里说:“抓紧时间学,我晚点还有事。”
林夏是个勤奋好学的人,她抵抗不了这种诱惑的。
眉毛拧成一股绳,她很警觉地看着江司白,声音细软地问:“一个匪徒要教我画画,你……你有什么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