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也暗示了许多次,可惜无论刘夫人还是牛夫人,都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也不知道她们是真听不懂还是不愿听懂。
甫一进去,刘刺史身后的小厮直接拿出五千文,放入老鸨手里。
“于妈妈,还是老样子。”
刘刺史可以说是怡红楼在定州地位最高出手也最大方的官员了,于妈妈一边吩咐姑娘收钱,一边高喊。
“嫣儿,快出来!刘刺史来见你了!”
刘刺史早就是怡红楼的常客。只可惜他家中夫人太过凶悍,否则嫣儿若是能出入刺史府,不仅能给她赚更多钱,还可以为怡红楼做宣传。
“欸,来啦。”
嫣儿是位身段妖娆的女子,可以说,宋居窈都比不过她。
她的眉眼微微上挑,面容像个狐狸精似的,异常的魅惑勾人,有此美人,也难怪刘刺史在此流连忘返。
面对此等美人,牛别驾眼里也冒着淫光,虽说这嫣儿姑娘不如宋女师貌美,但宋女师作为许小友的伴侣,他不能觊觎。
可这嫣儿姑娘不过是他友人一个无权无势的玩物,他自然是敢偷偷多看几眼。
他甚至还在想:等刘公把这嫣儿玩腻了,他能不能……
牛别驾开始想入非非。
许仁礼看着已经揽着嫣儿往里走的刘刺史,以及亦步亦趋跟在刺史身后的牛别驾,静默不语。
几人到了房间内,刘刺史望着端坐在桌前身边一女子也没有的许仁礼,有些不满。
“许小友,你怎么还是老样子?难道这里的女子,你看不上吗?”
说到这,他拍了拍坐在他大腿上的嫣儿,道。
“嫣儿,去好好伺候许公子,许公子若是满意了,本官重重有赏!”
许仁礼实在是太过才华横溢,未来成为状元也不无可能。
他自然要在许仁礼尚未前往京城前,让他成为自己的人。
“是。”早在第一次来的时候,嫣儿就看上许仁礼了。
这男子站在红尘之中,却不染尘埃。
坐在房间内看见姑娘们极尽媚人之态时,又皱着眉,一副看不惯不适应的样子。
哪个红尘中的女子,会不想与这等高洁温润的男子,共度春宵?
何况,这还是定州第一才女的男人!
嫣儿媚笑着朝许仁礼走来。
见此,许仁礼眉头皱起,“刘公,某之前染了风寒,不能饮酒,也不能与女子欢好。”
等他风寒好了,大可以用要给崔家公子们上课或者是要复习功课来推脱刘牛二人的邀请。
想来,这该是他最后一次,来这定州的怡红楼了。
被拒绝,刘刺史自觉失了面子,他正想开口说些什么。
却见许仁礼拿过桌上的茶壶,往自己茶杯里倒了一杯。
他放下茶壶举起茶杯,“刘公,为表歉意,某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他姿态放得极低,语气也很恭敬,刘公的气,顿时消了大半。
他也举起酒杯,与许仁礼相碰,两人一同饮尽。
只有嫣儿注意到一个细节,两人在干杯时,许仁礼的杯壁,特意比刘刺史低了一些。
嫣儿:看来这许公子,也是懂人情世故的,那他不知道她有多少裙下臣,轻飘飘几句话就能让他以后的路,难走很多吗?
不,他知道!但他还是拒绝了自己!
思及此,嫣儿的眼神中满是阴毒和怨怼:许仁礼,你会后悔拒绝我的!还有,宋居窈,你不是很厉害,是什么第一才女吗?那我倒要看看,婚前失贞的第一才女,还有谁敢要?
刘刺史看见许仁礼拿起茶壶时,险些就要笑出来,而牛别驾看见许仁礼在往他自己的杯子里倒水,也忍不住想要开口提醒什么。
可他话刚到嗓子眼,被自己的上司凉凉一瞥后,只好把话语咽回去:许公子,这可不是一般的茶水啊!相信我,你今晚一定能有一个愉快的夜晚。他只希望女方,不要是嫣儿姑娘。
许仁礼把茶水咽下后,起先倒不觉得有什么,他听着周围的丝竹管弦声,跟着旋律轻轻敲击着桌面。
只是渐渐的,汗水出现在他的额角,他那白玉色的双颊也变得红润,眼睛也迷离起来。
虽说他面对宋居窈时,的确有些欲望,但也不会这般不分场合。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茶水里有春药,而且,量还不小。
怪不得他一对刘刺史敬茶,对方马上就原谅他了,原来是在这等着他啊。
他也不说什么被下药一事,毕竟男人来了这怡红楼,谁会介意被下药呢?说不定还会被认为小题大做:
中了这个,怡红楼别的不多,就是姑娘多。扔上几千文随便找个姑娘疏解疏解便是了。
都来怡红楼了,还装什么贞洁烈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