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说:“瞳姐儿病了,怕过了病气给夫人,就没带她过来。”
罗夫人:“那,纾哥儿和芝姐儿呢?”
周姨娘笑了一下,阴阳怪气地说:“他们这会儿在老太太那边呢!而且,夫人嫌弃他们,妾身也不敢再带他们来打扰夫人。”
“周姨娘。”徐婠说,“母亲若是嫌弃弟弟妹妹们,怎么会把他们养得白白胖胖的?”
周姨娘:“那不不要他们了吗?不就是嫌弃?”
徐婠:“有没有可能,母亲嫌弃的并不是他们,而是你?”
周姨娘:“你!”
徐婠笑:“跟你开个玩笑,不要往心里去。”
周凤琴磨了磨牙,气笑道:“妾身最近听到个笑话,说是三奶奶的嫁妆单子,一共就四个字,上面写着“十箱,一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呀?”
罗夫人皱眉:“你这是从哪儿听来的?”
周姨娘:“是从老太太那儿听来的呀!想来老太太应该没有记错吧?”
罗夫人神色有些不好看,但也无可辩驳。
徐婠的嫁妆单子上,就这四个字。
徐婠接过话去:“没错!我的嫁妆的确就是这些。当时时间仓促,我家又远,来不及置办更多的嫁妆,都折成了现银给我。”
周姨娘有些嘲讽地问:“是吗?那不知道折了多少银子呀?”
徐婠:“够花了。”
“呵!”周姨娘笑,“这府上粗使的下人拿的月钱,他也够花!就看你怎么花了。”
徐婠:“我怎么花都够了,毕竟现在就我自己花自己的钱,没有其他的负担。不像母亲,还得养着妾室、养着妾室的孩子,甚至还要养着妾室的哥哥!对方不但没有半分感激之心,还各种阴阳怪气呢!”
周姨娘老脸一红,咬着牙不说话了。
罗夫人倒也听得有趣,笑道:“行了,我等会儿要出门,婠婠留下,你们都回去吧。”
人都走了以后,罗夫人说:“婠婠,今天你跟我一起去铺子转转。”
徐婠:“好。夫君让我帮他把当掉的东西都赎回来,我先回去安排人。”
罗夫人诧异:“他让你去帮他赎东西?他哪有钱?”
徐婠说:“父亲昨天给了他一千两。我再垫付一些就够了。”
“怎么能让你给他收拾烂摊子?”罗夫人说,“需要多少钱?你跟我说。”
徐婠说:“母亲,我这是为了让他欠我人情!您就让我垫吧。”
罗夫人是担心徐婠钱不够花,问:“两千多两不是小数目,你……”
“您放心好了!”徐婠说,“我家就我一个独生女,我娘把家产都给了我,儿媳手里有钱!”
罗夫人便放心了:“那也行!你尽管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不管是让他欠你的钱也好,欠你的情也好,早日给我抱上大孙子才是最重要的!”
徐婠笑:“知道了,母亲。”
……
谢凤麟当掉的那些东西,有些是宫里赏的,件数又多,徐婠不敢掉以轻心,派了两个心腹:桑榆和墨小只带人去赎,她自己准备跟罗夫人出门。
就在这时,小凤仙过来,跟徐婠说,她有个远房亲戚今天做寿,想去参加。
徐婠让她去了。
然后,派人去跟罗夫人说她突然有点急事,今天去不了铺子了。
随即,她跟踪小凤仙而去。
没办法,桑榆和墨小只被她派了出去,其他人怕又跟不住,她只能自己上了。
小凤仙先是去了一家布庄,说这就是她亲戚家,给了赶车的二两银子,让等着她。
然后,她从后门上了另外一辆马车。
那辆马车直接带着她去了万花楼的后庭院。
她进去以后,直奔四层顶楼。
后院守备森严,徐婠不可能混进去。于是她从侧面,施展壁虎功,直接上了房顶。
她的听力很敏锐,很快找到有人的所在,推开半片瓦,她清楚地看到了屋里的情形。
这是一间极为雅致的屋子,描写一下布局。
里头有三个人:谢俭,谢俊,小凤仙。
谢俭一脸清冷,坐在主位泡茶,谢俊和小凤仙盘膝坐在他对面。
“凤仙,你那边什么情况?”谢俊问,“怎么一直没什么动静?”
小凤仙优雅地喝着茶,一脸老谋深算:“二爷,你有所不知。谢凤麟那个傻子,为了让我入府,答应了徐婠条件,说是在他们和离之前,谢凤麟不能碰我。”
谢俊:“和离?怎么?他们要和离吗?”
小凤仙:“谢凤麟说,等徐婠两个来京赴考的哥哥来,就诬他一个通奸的罪名!到时候,就不是和离,而是休妻!”
“她的两个哥哥?”谢俭皱眉,“那是她两个亲堂哥,弄什么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