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淡淡一笑,转而问道:
“那些流民赤林城接收了吗?”
种鄂缓缓摇摇头:
“并没有接收,他们大多体弱,可能还没有走到赤林城,便已经死去。”
这时种应安问道:“靖国公觉得应该如何处置这些流民?”
“战场厮杀,攻心为上,
本公觉得我大乾应当接收一些流民,
不用太多,让他们在这里吃好喝好,做一些能养活自己的活计,
榷场将要开了,到时候这赤林城内,难免诸多草原人,
咱们乾人可能不懂他们心中如何想,
若是养一些流民与那些草原人交流,一来是省事儿,二来是可以让那些人看看草原人在我大乾过的是什么日子,
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
就算不能削弱其军队士气,削弱一些草原人从军的心思也好,
积小胜变大胜,士气的崩坏不是一朝一夕,咱们大乾总归要帮上那么一把。”
种鄂定在原地眼睛刹那间亮了起来,这的确是一个弱敌之法。
但他心中还是有些顾虑,沉声发问:
“城内的百姓与草原人有世仇,若是就这么掺和在一起会不会出什么乱子?”
林青畅快地笑了起来:
“先前你还与本公说,咱们大乾百姓懂隐忍,赚草原人的钱买甲胄买战马,
若是草原人在为咱们干活,百姓们应当也是乐意见到的。
本公只是随意说上这么一嘴,至于如何裁定,还是由赤林城决定。”
说完林青便看向种应安,脸色有几分凝重:
“晋国公,西军打算何时归家?”
种应安愣了愣,有些恍惚地抬起手来仔细查看,
当看到那充满褶皱的皮囊以及干枯消瘦的手掌后,苦笑一声:
“老夫这身体还如何回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