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有些不明白,那王庭之人真有那般好?”
种应安发出了一声重重叹息:
“恰逢乱世,左右逢源罢了,不用太过生气,这是早就预料到的事。”
“孩儿只是气不过,蛮国的使者已经在京城大摇大摆地勾结,
新政一事居然还有人在使绊子,
用百姓威胁朝廷,此等事情若不是亲耳所闻,孩儿是断然不会相信的。”
种鄂脸上愈发愤怒,如今赤林城什么样子他最清楚,
大修大建尚且没有完成,百姓流离失所,家人无法团聚,
如今的赤林城就是一个大火炉,
要不是西军与靖安军通过扩军,
将那些身具气愤的人都收入军营,这赤林城早就乱了。
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几十万人厮杀的战场赤林城没有乱,
一向歌舞升平的京城倒是乱了,真让人难以置信。
想到这,种鄂的视线看向放在桌上的那份圣谕,心里咯噔一下,轻声问道:
“父亲,这圣谕上写的何事?”
种应安默默叹息,将圣谕递了过去,
种鄂满脸古怪地接过,而后打开查看,
脸色猛地大变,握住圣谕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瞳孔剧烈摇晃。
“父亲局势已经恶劣到如此地步了吗?朝廷居然也要借民意来推行新政?”
平西侯种应安默默坐在那里,轻叹一声:
“大乾式微,天下大势本就如此,
外有强敌,内有掣肘,若是还有足够的时间,定然不会裹挟民意,
只是蛮国新立,朝廷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种鄂的脸色愈发黯淡,
很快,他的眸子中闪过一丝锐利,沉声道:
“父亲,如今北边的草原流民越来越多了,
若是放任不管,他们迟早会饿死,就用他们行此事可好?”
“你决定了?”平西侯种应安有些诧异地看向种鄂,有些惊讶于儿子的果决。
种鄂沉声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京中的事若不快些解决,
靖国公无法脱身,他早些回来,您也好早日启程返家。”
种应安脸上生出一些自嘲:
“如今这局势,为父还能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