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让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高祖旧制是所有官员心中畏惧之事,
历经将近三百年,才将高祖旧制一点点抹平,
让他们这些在朝为官者不至于整日担惊受怕。
庄兆很明白,在朝为官者怕的不是新政,无外乎是一些商贾之事罢了,影响不了他们做官。
他们怕的是今上的进取之心,怕将新政扩大,怕将新政延续,
一旦大乾要恢复高祖旧制,那他们这些官员有一个算一个,
都要被扒皮实草,难逃浩劫。
所以他们毫无余力地阻止,以现在的情形来看,朝中一些力量颇大的大人不出手,断然无法阻止。
上一次京兆府衙门已经被弄得灰头土脸,这一次谁也不想做这个出头鸟。
“老师不能再让陛下这么改下去了,这是在断我朝根基。”庄兆目光沉凝,声音郑重。
王无修面容平静,眼中古井无波,甚至没有丝毫波澜。
庄兆所面临的问题,王无修同样会面对,
权力自下而上,他想做的事需要有人去做,
他说话时需要有人出言附和,
这么一级一级传递下去,再一级一级地堆积上来,才组成了六部九卿与内阁辅臣。
但当这一级一级的官员共同出声之时,他们这等立于最顶端的大人,同样只能随声附和。
王无修心绪有些沉重,他仔细想了许久,才沉声开口:
“让刑部以及大理寺停手吧,抓一些人以作震慑便足够,不至于赶尽杀绝。”
庄兆脸上一喜,如此一来至少能保留一些人的性命与他们手中工坊。
“老师,那京营呢?”
王无修脸色沉默,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件递了过去:
“京营千户薛芷谋财害命,杀害所捕家人共两百余罪无可赦,将此事告知五军都督府与都察院,督促其抓人。”
庄兆不由得瞪大眼睛,嘴唇紧抿:
“是,学生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