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消耗就能将大乾朝廷损耗得体无完肤,
若是对外再不取得一些胜利,
以安抚民心,说不得大乾将四处战乱,烽烟四起。
而那些早就蠢蠢欲动之辈说不得会振臂高呼,为这大乾换了天。
深吸了一口气,林青吐出了心中忧虑,眼神变得愈发冰冷,
虽然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他也不愿做,
但靖安军与西军已经被逼到墙角,
若不再行反抗,迟早有一日会被人吃干抹净,
而到那一日,草原王庭眼前将塞无阻碍,
大可长驱直入,吞并这大乾江山。
想着想着林青侧头看向一旁的钟信,扯了扯嘴角问道:
“军卒士气如何?”
钟信脸上露出灿烂笑容:
“我靖安军当气势如虹,不瞒侯爷说,弟兄们等这一日已经许久了,
我等不惜辛苦南来北往,为的就是杀尽这些草原人,
可朝廷非但不领情,反而还与其议和,这是何种道理?
就连我等粗人都知道,不能认贼作父,
但朝廷偏偏这样做了,属下不懂。”
“呵呵,本侯也不懂,大概这北疆之地,从来没有被他们放在眼中。”林青干笑一声,回答道。
钟信不禁面露思索,想了想说道:
“侯爷,近些天来京畿之地中有不少大人上书迁都,
希望朝廷离开京畿之地,去往江南富庶之地休养生息,
那理由也极为荒唐,说是北疆之敌已尽数归附,朝廷不需要再守着国门。”
“的确是荒唐啊,我等军伍之人每日面对强敌战战兢兢,
但军中的诸位大人却视之为蝼蚁,
从来不将其放在心上,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文胆。”
林青声音冷冽,但钟信还是能听出其中的一丝嘲讽,嗤笑一声:
“那是刀未架到他们的脖子上,
属下从军多年,不怕死的大人还真没见过几个,
若日后有机会,说不得属下手中长刀也可以一试,看一看那些大人的胆量。”
听到此话,在场诸位亲兵,眼睛都眯了起来,浑身杀气凛然,
而林青则默不作声,轻轻瞥了他一眼,顿时让钟信噤若寒蝉:
“还请侯爷恕罪,属下妄言。”
林青侧过身子,瞥了一眼将注意力放在此处的诸位军卒,
对于他们的心思,林青心知肚明,
王朝崩塌,率先得以起势的便是手握大军的将领,
且看那先朝太祖赵皇帝,手握大军黄袍加身,天下归附。
这几乎是所有武人心中所想,靖安军这些军卒亦是如此,
若真到了那一步,他们便是从龙之功,自此飞黄腾达,祖孙世代绵延。
“眼前之敌还未解决,想那般深远作甚?
传令全军,将各部斥候都派出去,四处扰敌,
本侯要让那乌孙升吉将注意尽数放在前军,为兰云川谋得动手机会。”
此话一出,周遭军卒眼中闪过一丝淡淡可惜,
但还是转身向四周奔走,传达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