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想了想,开口解释:
“你啊,不掌军,不知钱财对军伍的作用。
只要看眼前之财富,何谈未来之胜利。
钱财对于军伍来说可花,可大花特花,只要能赢下战事,那一切便值得。
若是对银钱抠抠搜搜导致战事失败,届时,空有财富而无军队,
那银钱拿来做什么?以做岁币吗?
你是嫡子,未来等我老了,
你就是平西侯,眼光要放长远,
不管花多少钱,能打赢胜仗就是值得,就是大赚特赚。”
“可可我们留着银钱去打那些土司不好吗?何必来此?白白消耗军卒银钱。”种鄂还是有些不理解。
种应安忽然觉得身心疲惫,二十日的奔袭让他尚且能够支撑,
但子嗣的蠢笨让他无法接受。
叹息一声,他缓缓开口:
“开国六公二十八侯,到如今能掌军的开国勋贵还有几人?除了那与国殊荣的国公,只有我平西侯府一两家了,
大乾早些年就有七公之说,因为我们在一些人眼中,早已经是国公。
这是殊荣,也是枷锁,牢牢锁住我们侯府的枷锁,
这一份虚名与殊荣,让我们不得不为大乾浴血奋战,
那些商贾世家可以左右逢源,
若是天穹倾覆,自然可以委身于新朝,但我们勋贵不行。
如今九边战事持续多年,早在好些年前本侯就想过来这九边一战,好安抚大乾百姓与朝堂。
但我一直没有等到机会,平西侯府只能赢,不能输,如今机会来了。
趁着将骑兵运用出神入化的靖安侯横空出世,尚有进取之心,加之我平西侯府精锐步卒,
又施行了瞒天过海之计,
若是还不能打赢那些草原蛮夷,这大乾也该亡。
既然早晚要来这北疆,那不如掌握主动,寻求最大的胜利机会。
这机会转瞬即逝,为父不想错过,今日之流血,为的是日后之昌盛。”
种应安脸上覆盖面甲,不知作何表情,只见他声音空洞,悠悠开口:
“希望此战为平西侯府延寿百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