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以来名将皆是毁誉参半,我之前的名气太盛,趁这个机会压一压也好,只是不知曲州能不能挨过这一段低谷。”
林青心中不免生出一种忐忑,这比在战场上面对乌孙部的精锐还要难缠,
一直以来,束缚他的艰难事物,一直都在这大乾之内。
反倒是兵锋上的事,能够更加随心所欲,
京观说筑就筑,也没有哪个不开眼的言官跳出来指手画脚,至多一些弹劾罢了。
他身为勋贵,与那些文武百官不同,最不怕的就是弹劾,只是浪费纸张罢了。
“罢了罢了,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不再后悔,等本侯打了胜仗,这些流言蜚语自然烟消云散。”
收起心中思绪,林青轻喝一声:
“来人,着甲。”
一刻钟后,北乡城军寨校场,这里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
人数一旦过万,那看起来就如搬家的蚂蚁,让人头皮发麻。
如今校场之上足足两万披坚执锐的靖安军,让原本宽大的校场显得有些拥挤。
同时,一缕缕肃杀之气开始在天空中汇聚,似乎已然扭曲了空气,让这里的气氛变得沉闷。
尽管被流言蜚语影响了心神,但军卒们还是心向靖安侯,翘首以盼。
刚刚招募的新军经过操练,已然有了几分强军的影子,但还需要战场厮杀,
他们脸上带着青涩稚嫩红润,眼睛里带着清澈,没有丝毫麻木肃杀,一看就是新军,极为明显。
而那些老卒们则大不一样,此刻他们面无表情,眼神中带着木然,一只手掌放在腰间长刀之上,
脑袋没有动,但眼神已经在四处乱看,警惕地观察四周。
这是长久以来厮杀养成的习惯,在战场之上,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一旦有敌来袭,顷刻之间便能做出回应,
这很重要,甚至能保一条命。
这时,一道人影从军寨一侧慢慢走来,军卒们的气势为之一变,变得狂热难明。
来人为大乾靖安侯,曲州都指挥使,兵部左侍郎,五军都督府都督佥事林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