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眉头微皱,明显感受到了与之先前不同的氛围。
力夫们的眉头皱了起来,啧啧不停,露出了以往从未有过的深思,像是老学究在考教学生。
来往衣着朴素的百姓脚步加快,神情中带着局促不安,眼神惊疑不定,不停地张望四周,像是受惊了鹌鹑。
“发生了什么?”海岳脸色一变,难道消息真的是假的?
很快他来到了先前百姓聚集的地方,
这里有不少读书人聚集,自发传播五湖四海的消息,毕竟这里是京城,乃文化汇聚之地。
还未走到近前,他便听到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发出愤怒的吼声,
肝胆欲碎,阵阵回响。
“我大乾儿郎宁可战死沙场,也不做那摇尾乞怜之辈,
林青小儿此举,无异于先朝同草原结为兄弟之国,每年奉上岁币以祈求平安!!”
“我大乾人杰地灵,林青小儿异军突起,坐镇西北,那里有边军二十万,整整二十万啊!!!
他就让那五万拓跋精锐吓破了胆?他为何不敢与那拓跋部拼个你死我活?是怕死吗?
诸位,我想他是不怕的,他怕的是失去那荣华富贵”
海岳已经挤到了近前,看清了那人的面孔,正是昨日对林青极为吹捧的巩文初。
此刻他双目血红,布满血丝,眼泪鼻涕横流,他也不管不顾,只是在那低头面露悲戚,
他以手作刀,对着周围的一众百姓狠狠地从脖颈上慢慢划过
“吾等读书人,耻与此人共为乾人,我想他要保留的不只是今日的荣华富贵,还有上位百年之后的滔天权势,
诸位不要忘了,此人如今不过二十,就已位列兵部左侍郎,都督佥事,曲州都指挥使。”
巩文初轻笑一声,视线扫过四周:
“朝堂上下想来没有比这林青小儿更具权势的二品大员了,百年之后呢?这世上还有谁能阻他?”
一时间,周遭不管是百姓还是小吏,还是读书人都被吓傻了,不敢出声,
此人不愧为狂士,真乃胆大包天,什么都敢说。
可谁知他还不算完,他轻轻一甩衣袖,一手负于身后,一手轻抚胡须,淡淡说道:
“我若是林青,大可说一句”
“吾非相,乃摄也。”
又或者,他猛地低下头,用那充满血丝的眼睛近距离地扫视所有人。
“吾非皇,但一令出,天下孰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