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营私。
大乾虽然过了三百年,虽然此话已经是一纸空文,
但真要追究下来,也是大罪。
而地方官员与京中官员相互勾结,更是比这更大的罪过。
但如今国朝式微,有些规矩已经被默认打破,但不可明说。
查案也只查到地方大员,就到此为止,不可再行深究。
如先前彭州的李术,只要他肯去死,私盐一案也就有了结。
曲州也是如此,洪应平已死,佟英与田云光已经捉拿归案,秋后问斩即可,不可再行深究。
如今利用佟英将司徒行贯扳倒已经是犯了忌讳,如今居然还要用?
不用想,朝堂上也会掀起轩然大波。
都察院将成为众矢之的,
王岩如今无妻无儿无女,当然无所畏惧。
但廖伯升不行,他还年轻,有大好前程,若此事他办了
那毫无疑问,面对朝堂诸公的不喜,
他再无存进,就算是黯然离开京城也是理所应当。
一时间,廖伯升额头浸出冷汗,脊背发寒,眼神中露出纠结。
但不管如何,他也不会蠢到去投靠其他人。
如今胜负未分,他不可摇旗投降,也不可举棋不定,
若是如此做了,
非但不会惹朝堂诸公赏识,反而会让他的处境愈发举步维艰,可能还会有牢狱之灾。
毕竟一个不坚定的人是不配被信任的。
所以,留在他眼前的只有一条路,努力阻止总宪大人行过激之举
但这何其难也。
一时间,正四品都察院佥都御史也觉得自己身如蝼蚁,
如那夹在大船中的小舟,同样身不由己,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这官啊,做到什么时候才能掌控自身”
收起心中思绪,廖伯升默默叹了口气,迈动步子走出监牢
临行前,他视线一撇,已经看到麻五被拒去了双臂双腿,
奇怪的是,他居然还在笑?
甚至看向自己时,还带着那么一丝丝嘲讽?
廖伯升觉得自己看错了,摇了摇头,又重重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