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流逝,眨眼之间一刻钟时间过去了。
三人都没有说话,房间内的气氛陷入了凝滞。
沈子材的额头处出现了一丝冷汗。
尤其是林青嘴角那淡淡的笑容,
给了他极大的压迫感,仿佛他一切尽在掌握。
兴国公也紧张无比,死死地盯着沙盘。
他也不由自主地将自己带到蛮子的主将中,
思考着该如何歼灭这支敌军!
但奈何,没有思绪。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终于沈子材做出了决定。
精锐骑兵依旧面对的是前方的精锐步兵,
只有这样,才能维持住冲阵的战损比。
至于其他三方骑兵,则是由进攻变为了袭扰,尽量减少损失。
可接下来林青的做法让他脸色大变,瞳孔剧烈摇晃!
四方步兵方阵没有丝毫变化,
只是将骑兵一分为二,其中一部成建制地外出扫荡袭扰的骑兵。
一旦蛮子骑兵来袭,另一半骑兵迅速出营接应,回归方阵。
见此情形,沈子材立马撤下了还在进攻的精锐骑兵。
但为时已晚,骑兵回城后没有做任何停顿,
刹那间与精锐步卒共同出击!
步卒损伤顿时成倍增长,他们在用血肉之躯拖延骑兵撤退的步伐。
但这就是精锐,即使死伤殆尽,也会死战的精锐!
军卒死伤换来的是乾军骑兵的合围。
至此,战局已定。
沈子材眼神开始剧烈摇晃,额头冷汗直流,背后浮现出森森寒气!
他那如厉鬼般的嘶吼在心中响起!
“诱饵!诱饵!!”
“这支精锐是诱饵!!”
“他早就说过,早就说过,骑兵是取胜关键!”
“我居然没意识到这一点,好狠。”
沈子材的眼睛眯了起来,心中涌现出一丝不寒而栗。
他想起了兵书上经常提起的:
“为将者,不可为慈。必铁心肠冷,军卒皆为棋,需舍则必舍之。”
沈子材想通了这一点,猛地想起一件事,瞳孔骤然紧缩:
“他提醒过我!!”
“决策需大智,坚守需大勇!”
一时间,沈子材面露灰败,
即使他沙盘推演京城无人是其敌手,但他终究不是真正的将领。
兴国公孟述此刻额头也出现了一丝冷汗,嘴唇干涩,喉结来回滚动。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沙盘,呼吸渐渐急促。
“赢了,这就赢了?”
即使他没上过战场,但也知道坊间流传一个说法被百姓津津乐道。
一支军队达到一成伤亡后便会崩溃。
但事实是,一支十万人的军队,其中至多只有两万到四万的可战之兵。
其他的都是耕战结合的役夫,为那四万可战之兵服务。
而这四万可战之兵中精锐至多两万,
大部分只有一万,乃是真正接敌之人。
手中拿的是长刀,身上穿的是甲胄。
剩余的都是弓弩手弓箭手等辅助作战军卒。
若是这一万精锐军卒死了,战场自然崩溃。
如今这沙盘之上的战局也是如此,
敌精锐骑兵被剿灭之后,已经宣告了战事结束。
“林林老弟,这代价有些大了吧。”
兴国公问出了沈子材也想知道的问题。
林青眉头微皱,有些诧异,“大吗?”
“当然大啊,这可都是精锐步卒,只有这么多。”孟述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可仗打赢了。”林青淡淡说道。
这时的沈子材也缓了过来,摇了摇头:“孟兄,步骑联合作战,
骑兵就像是根须,步兵则是枝叶,精锐步兵不过是粗壮一些的枝叶罢了。
只要有根须在,枝叶总会长出来的。”
他抬头看向一脸淡然的林青,问道:“靖安侯,某说得可对?”
林青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此人还颇为聪明,只用沙盘便懂了这个道理。
“没错,步骑作战的第一核心是骑兵,第二核心是精锐步卒。
而蛮子只有一个核心,步兵不堪一击,这也是本侯纳闷的一点。
我大乾军伍明明选择的机会更多,更为稳妥,
就算是死了一个核心,也能依托另一个回城,不至于元气大伤。”
“但现实是我大乾军伍屡战屡败,
从容的反而是草原蛮族,让人不解啊,沈先生你知道吗?”
兴国公孟述脸色猛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