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骨头很硬,至今没有招。”
一名军士脸上出现了局促,低下头说道。
“无妨,你们出去吧。”
“是!”
至此,军帐内只剩下了二人。
林青拉过了一张椅子,坐在崔枕对面,
闻着扑面而来的血腥气,他依旧面色平静。
“他们都招了?”崔枕轻声问道。
“自然,本伯来了,就没有他们的生存之地。”林青淡淡回答。
崔枕眼中闪过了一丝释然,淡淡说道:
“那本官也招了,他们所做之事,本官都看在眼里,但未曾阻止。”
“为何?”
崔枕眼中闪过了一丝坚毅,“伯爷,我能信任您吗?”
林青没有说话,而是拿出了御赐金牌,放在崔枕眼前。
他的身体一僵,随即瘫软了下来,脸上露出了难得的微笑。
林青面露异色,淡淡说道:“你在等本伯?”
随即林青忽然想通了什么,眼神一凝,坐直了身体:
“你在等本伯?”
两句相同的话,但其中意思截然不同。
前者指的是军帐,后者指的是北乡城。
崔枕嘴唇干裂,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慢慢地点了点头。
刹那间,以往的疑点也被彻底抹去,林青看向他:
“左清兰是你在庇护?”
崔枕又慢慢点了点头,显得虚弱无比。
“她一个妇道人家,天天带着两个孩子在街上乞讨,
愚蠢至极,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身份。
要不是本官庇护,她们早死了。
呵呵,汤进义如此聪明的人,居然找了一个如此蠢笨的妻子。
只差一点,他就白死了。”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所作所为,为何不上书朝廷?”
不知为何,在他说完后,林青能从崔枕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嘲讽。
“伯爷,今日入军寨的那些饥民,为何不报官?”
军帐内的气氛陡然凝滞,林青面色难看。
“下官父母早死,妻子也在这些年的奔波中死了,
又无儿无女,下官只想做一个好官。”
崔枕的声音低沉,言语之中尽是疲惫:
“但在如今的大乾,做一个好官,何其艰难
如今在这北乡城,下官的政令都出不了府衙。
他们官官相护,与乡绅勾结,占据了北乡城大半工坊。
百姓的生计靠的是他们,不是本官。
本官虽然想要改变,但势单力薄无能为力。
只能放纵他们,等事情闹大
等陛下派人前来。”
“幸好伯爷您来了。”
说完,他的头便垂了下来,陷入了昏迷。
林青坐于椅子上,脸色阴沉,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