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来到北乡城五年,见到百姓困苦,某甚为不解。
北乡城深处大乾西北,光照充足,盛产瓜果与甜菜。
自黄泥水淋糖法出世后,白糖成为北乡城主要的是财富来源。
但百姓依旧困苦,瓜农菜农所得,只能勉强饱腹。
但其所制造的白糖却价比黄金!
本官察觉到了其中异常,便派手下分布在各个商会以及作坊,
查看白糖去向!
经过了长达半年的探查。
本官只觉得浑身冰冷。
北乡城内所制作的白糖,
竟然都进入了由府衙控制的商队。
本官本以为是府衙在谋求私利,私贩白糖。
但经过了本官的探查,那商队竟然由北门出城。
径直向北,走向草原。”
林青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身上出现了一股股杀气!
白糖!
在大乾乃是堪比黄金的存在,乃是朝廷的专营之物。
私人贩卖,甚至比贩卖私盐的罪名还要大!
如今大部分的白糖被用作了军中。
乃是真正的救命之物。
不管是抹在伤口之上用于止血,还是在千里奔袭时用作体力补充。
都是不可缺少重要补给。
每年大乾白糖的产量不少,但只有一小部分被允许贩卖。
其余的尽数流入军中,这是比粮草还要重要的物资!
如今,白糖居然流向了北方草原!
草原王庭如今连制盐的工艺都粗糙无比。
更何况是生长条件苛刻,工艺制作复杂的白糖!
可以说,如今在草原上。
白糖做到了真正的价比黄金!
大乾的白糖卖到草原上,一本万利。
一时间,军帐内的气氛有些凝重。
林青将书信翻了过来,继续查看。
“某身为北乡城指挥使,竟然到任五年后才发现了其中异常。
可见行动隐秘,计划精良。
但就在某想继续追查下去,看看草原的买家是何人时
某派出去的心腹部下竟然全部死在了城外,无一人回来。
而当日,某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
许多陌生的面孔出现在府邸。
某被跟踪监视了。
本官自知命不久矣,所以匆匆写下这封书信,藏于内子身上。
希望看到此信的大人为国为民,将此事上报朝廷!
至于内子,还请善待之。
北乡城指挥使汤进义绝笔。”
信中最后的字迹有些潦草,可以想象。
当时的汤进义写这封信时极为不平静。
而能让一位指挥使如此慌张,自觉命不久矣的。
在这北乡城内,只有一位!
那就是北乡城的知府崔枕!
他的官衔虽然不如汤进义,但如今大乾重文抑武。
一地的主官又掌管卫所的一切粮草军械补给。
也就造成了如今正三品的指挥使被正四品的知府节制。
这也是左清兰猜测崔枕是凶手的依据。
林青眼中闪过了一丝阴霾,默默将信收了起来,淡淡说道:
“将他们三人好好安置,另外将军营外的百姓放进来一部分,
让他们混在一起,以免太过显眼。”
“至于作何事就安排他们帮助将士们洗衣服,做一些军务,提供饭食。”
兰云川眼中闪过了一丝钦佩,如此一来。
这母子三人则毫不显眼,无声无息地便隐藏在了军营之中。
左清兰的眼中渐渐出现了光芒,慢慢抬起了头,看向这位伯爷。
她是聪明的女人,自然知道这些话的意思。
她与两位孩子,已经得到了庇护!
“民妇多谢伯爷,民妇愿意自荐枕席,伺候大人!”
林青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离开了军帐。
临走时吩咐:
“看好她,一旦有任何勾引军士的行为,直接斩杀,不必汇报。”
“是!”兰云川心中凛然,马上答应,
随即看了一眼妇人白皙的皮肤,
以及高高的隆起,还有那一抹粉红,
暗道可惜。
走出军帐,看着一众军士在辛苦操练。
林青眼中闪过了一丝欣慰。
如今他是大乾靖安伯,麾下骑兵三千,步兵五千!
不是汤进义那般,麾下只有一千卫所军户的花架子指挥使。
不管是崔枕,还是其他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