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伊人服下药片,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还在想着刚刚的话题:“陆先生,你说景行没告诉我的事,具体指的是什么?”
陆金玉看了她片刻,似乎本来打算告诉她,又有些难以启齿的顾虑。
秦伊人被他看的很不自在,踌躇着说:“可能我不该打听景行的私事,他不告诉我,肯定有不告诉我的理由。”
“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
陆金玉欲言又止,表情显得有些伤感,“我的妹妹,也就是薄景行的母亲患有遗传性的偏执障碍,这是我们家族的遗传病,但不是每个子女都会发作。”
秦伊人静静地看着他,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内情。
“我一直以为景行和酒儿都没有遗传他们的母亲,现在看来,景行的一些行为或许和偏执症有关。”
陆金玉说到这里,轻轻叹息道:“他的一些行为可能不太容易理解,具体是怎么回事,我打算让他接受医生检查,如果他和他的母亲患上同样的疾病,希望你不要怪他。”
秦伊人眨了下眼睛,花了点时间来理解这个消息。
半晌。
她摇了摇头,薄景行替她受伤的场面历历在目,
她的手上还残留着鲜血粘腻的触感,玛丽的意外不是薄景行的本意,她没有怪他的理由。
“陆先生,我不太明白你说的偏执性障碍,这种病很严重吗?”
“那要看你怎么理解了。”
陆金玉抬手揉了揉眉心,克制着悲伤说:“他的母亲,我的妹妹十年前死于车祸,但导致她出车祸的原因是偏执症,她的发病表现为疑心特别重……你还想继续听吗?”
秦伊人眼神澄澈的望着他,斟酌着说:“既然这件事和景行有关,我想继续听。”
“据我所知,妹妹和妹夫的感情很好,妹夫出轨的可能性非常低,毕竟我妹妹去世十年,妹夫都没有再娶。”
陆金玉说到这里,又一次叹息:“不过我的妹妹饱受偏执症的困扰,行为处事慢慢变得歇斯底里,而我的妹夫有自己的事业,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陪着她,这让她怀疑丈夫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秦伊人哑然,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像是证实她的预感一般,陆金玉继续说:“十年前的一天,我妹妹装出心情不错的样子让妹夫上班,妹夫当天有个很重要的会议,没有留意妹妹偷偷开
车跟在后面,按照当时医生的建议,我妹妹病的很重,已经不能独自出门了。”
“然后呢?”
“因为安抚我妹妹,妹夫出门的时间比较晚,开车的速度快了一些,路上被交警拦住,可能那是个很漂亮的女警,对我妹夫表现的很欣赏,单方面留了联系方式。”
“可是……薄夫人不是在偷偷跟着吗?”
“没错,这样的画面被我妹妹看到,当场失去了理智,忘记了前方是十字路口,开车闯了红灯,想让我妹夫立刻给她一个解释。”
说到这里。
陆金玉抬手揉了把脸,仍然不愿回忆当时的情况:“正如你想的那样,我妹妹的病情导致严重的车祸,与她相撞的司机没有受伤,而她伤的很重,送到医院抢救三天,整整三天都昏迷不醒,三天之后回光返照般清醒了一个小时,然后就去世了。”
秦伊人默默听着,纤细的指尖攥紧了被子,清美的小脸上都是沉重的神色。
轻轻咬了咬唇,她犹豫的说:“陆先生,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的确接受不了景行一些强硬的做法,但他没有表现出类似薄夫人那样的病情。”
陆金玉怔
了怔,迎上她的目光,眼神里多了些温和与亲切,嗓音低沉的说:“我明白你不想让景行生病,但你真的认为,他没有表现出类似的症状吗?”
秦伊人哑然,想了想说:“他把我从国内带走之后,不同意我和别人经常来往,我认为那是他不想让我和家人取得联系,不能代表其他。”
“你说的别人,指的是男人,还是除他之外的所有人?”
陆金玉定定的看着她,沉吟着继续说:“小倩小姐,景行他智商很高,再加上他知道母亲的病情,很可能有意隐瞒一些特征,有些情况只有最亲近的人才清楚,如果他患有和我妹妹相同的病,逃避不是解决的办法,即时治疗是最佳选择。”
秦伊人好看的眉头皱了皱,想起薄景行很讨厌她和爱丽丝来往,而爱丽丝只是个可爱的小女孩而已。
但那似乎是薄景行想占有她全部的时间,而不是疑心病重的表现。
“陆先生,我不太了解偏执症的情况,没办法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
思量再三,秦伊人认真的回答:“还是请你让医生给他诊断,这样比较可靠。”
“当然,我已经预约了
医生,等他手术结束之后,刚好开始诊断。”
陆金玉颔首,“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