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教授这话说的有趣。”
楚昔年皮笑肉不笑的牵起唇角,意味深长的警告:“不过你说的有道理,如果你不在意薄家的脸面,我也不介意试一试。”
薄景行怒极而笑:“你在威胁我?”
楚昔年不置可否,再次看向主持大局的薄怀瑾,幽幽的说:“究竟是不是威胁,还要看伯父的意思了。”
薄怀瑾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无论心里如何想,表面都不泄露半分。
别人不清楚这其中的内情,他这个做父亲的同样不清楚,但是看自家儿子比想象中的冷静,有条不紊的举行秦小姐的身后事,其中的疑点已经值得他怀疑。
清了清嗓子,薄怀瑾老成持重的开口:“楚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情,谁都不想看到这样的意外,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问题,而不是制造更大的问题,你认为呢?”
楚昔年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头,淡淡道:“伯父,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但薄景行这样的态度,我实在没办法静下心来,调查事情的真假。”
“景行非常看重秦小姐,出现这样的意外,他难免有些失态,请让我替他道歉。”
薄怀瑾的回应相当官方,滴
水不露的继续说:“我们薄家对不住秦小姐,看在她的面子上,我不计较你刚刚的威胁,不知道你想从哪里开始调查?”
他口口声声说着不计较,话里又明明暗藏着威胁。
楚昔年顿了顿,若无其事的提出要求:“首先,我要见伊人,就是现在。”
薄怀瑾微微颔首,承认这个要求非常合理:“景行,交给你了。”
既然是这小子自己闯出来的祸,他身为父亲帮着隐瞒已经是个错误,不能再帮他胡作非为。
“……好的,爸爸。”
薄景行答应下来,起身看了楚昔年一眼:“你看过新闻,车祸现场非常……”
“嗯。”打断他的话,楚昔年跟着起身,“我不在乎她是什么样子,我只在乎那是不是她本人。”
薄景行似笑非笑的收回目光,带着楚昔年离开办公室。
在他们身后。
薄怀瑾重重叹了口气,拨打薄酒的号码:“你弟弟没救了,我看那个楚昔年不可能善罢甘休,你提前准备好应对媒体,最低限度把事情解决,绝对不能让这件事成为全国性的新闻。”
“我知道了,爸。”
薄酒心情复杂,想了想接着说:“你也
认为那场车祸是景行设计的,小倩其实平安无事?”
“那小子把这件事做的很漂亮,看得出计划了很长时间,没有见到确凿的证据之前,我也不能肯定那场车祸是真是假。”
薄怀瑾说到这里,顿了顿:“不过,那小子比我想象中镇静,如果真的是小倩出了事,你猜他能不能保持住这样的冷静?”
薄酒轻轻叹息:“如果车祸是真的,景行受到太大的刺激,也有可能反常的表现出冷静。”
“不管怎样,现在最重要的是别把事情闹大。”
薄怀瑾无可奈何,补充道:“这小子的叛逆期来的真晚,先斩后奏的手段也玩的漂亮,我不方便出面,只能交给你了,酒儿。”
“我明白了,爸爸。”
……
与此同时。
黑色的轿车驶向保存遗体的殡仪馆。
薄景行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抬眸看向后视镜,审视着楚昔年寡淡的表情。
看来。
楚昔年的确不相信这场车祸,也不相信他大费周章搞出来的新闻,明明没有任何证据,却有种理所当然的笃定。
“薄教授,你有话要对我说?”
敏锐的察觉到薄景行的注视,楚昔年直接
在镜子里截住他的目光,冷静自若的问:“如果你担心暴露真相,现在结束这场闹剧,一切都还来得及。”
薄景行移开目光,冷酷无情的说:“这不是闹剧,这就是现实。”
“能说服我的,才是现实。”
楚昔年从容不迫的扬了扬唇角,神色轻松的像是要出席一场闹剧,而不是心爱女人的葬礼。
半晌。
车子在殡仪馆停住。
两个人先后下车,俊美的外表立刻引来路人的关注。
无视他人的目光,薄景行径自在前方带路,迎面遇到前来接待的工作人员,连连说着节哀节哀。
一脚踩进殡仪馆,满目都是黑白两色,昭示着不祥的未来。
饶是楚昔年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并不相信秦伊人出了意外,但置身在这样的环境里,一颗心依然忍不住的沉了沉。
薄景行很满意这样的效果,貌似痛苦的闭了闭眼睛,低声道:“我要见她,帮我打开冷柜。”
工作人员惊了惊,迟疑着说:“薄先生,您这两天已经来了十几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