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决的制止梁伟继续讲那不得不说的故事,薄景行冷酷无情的把他推出病房,回手关上房门。
秦伊人笑得倒在床上,突然发现薄景行还有温文尔雅之外的另一面。
被逐出房间的梁伟意犹未尽的挠着门,哀怨的粗嗓门余音不绝:“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景行啊景行,你好狠的心嘤嘤嘤!”
薄景行一脸淡定,假装没有听到。
梁伟不死心的挠了挠门,哭唧唧的离开。
“别这样,梁医生不是太可怜了吗?”秦伊人正经脸,随即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我喜欢梁医生的性格,难怪你们会成为朋友。”
薄景行有些无奈的看着她,“难道我的性格不好吗?”
“不是不好,怎么说呢……”
秦伊人歪了歪头,眼睛亮亮的偷笑,揶揄着继续道:“可能因为景行公子是大户人家出身,虽然看起来平易近人,但是和别人相处起来,总像是隔着点什么,也许是传说中的阶级差距?”
薄景行沉吟片刻,听懂了她话里的含义。
虽然他本人没什么自觉,但是这些年来,能称得上朋友的似乎只有学生期间的
同伴,而且只有区区几个人。
至于薄家提供的朋友……
按照秦伊人的话来说,全都是和他一样的世家公子,他回京的时候经常见面,却不能放下身段和他们玩那些声色犬马的游戏,导致关系只能维持在君子之交的程度。
稍稍反思了自己平日的行为,他菲薄的唇角勾起温和的弧度,嗓音清润的问:“和秦小姐在一起的时候,我给你不好亲近的印象吗?”
“因为我是女孩子嘛,薄教授又很有绅士风度,如果说不好亲近的话……或许是我不经意间给你添了很多的麻烦,却不知道要如何报答。”
说到这里,秦伊人摆了摆手,“啊,你别在意噢,除了不知道怎样报答以外,其他的话都是开玩笑的!”
讲真,如果薄景行真的是自持身份难以亲近的类型,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无论她是不是在他面前晕倒,他都不会管她的闲事。
“秦小姐,那些都是举手之劳的小事,你不用这样在意。”
明白很难靠着三言两语来说服秦伊人,薄景行意识到这样下去恐怕会推远二人间的距离,轻描淡写的继续道:“其实我家里最近准备注资江
海的生意,等你恢复记忆之后……这些事再说不迟。”
听起来,似乎是很重要的事情。
秦伊人认真点了点头,琢磨着找机会和楚昔年打个招呼。
她没有那样厚的脸皮,从来不想占任何人的便宜,生怕薄景行再提出请客吃饭的小小条件,摆明是在迁就她的心意。
“那就这样说定了。”薄景行说着,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秦小姐,如果你没有哪里不舒服的话,我送你回去?”
秦伊人眨了眨眼睛,恍然意识到她已经有一会儿不再头痛了。
估计是注意力转移的缘故,只要她不再跟失去的记忆死磕,那些疼痛就会随之消退。
掀开被子走下床,她望着天边橘黄色的晚霞,庆幸自己没有昏迷很久,“不用麻烦啦,我可以叫计程车的……”
“没关系,我的住处离你不是很远,顺路而已。”
薄景行说着,替她推开房门:“我们走吧,秦小姐。”
既然人家这样落落大方,再拒绝反而显得别扭。
秦伊人不好意思的道谢,跟着薄景行离开医院,临走前问道:“要不要和梁医生告别?”
“别管他,医生经常在这种时间
开晚会。”
薄景行带着她来到停车场,请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启动车子离开医院。
看着后视镜里渐渐远去的白色建筑,秦伊人默默松了口气,再次意识到她真的很讨厌医院。
留意到她不自觉的放松,薄景行犹豫片刻,缓缓开口:“秦小姐,关于下一次的手术,休息几天再安排比较好。”
秦伊人作为被人安排的那一方,当然没有任何异议,虽然她心中其实很着急。
听着她干脆的答应下来,薄景行神色温和的解释道:“就像梁伟说的,你目前的身体状况不适合接受太大的刺激,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慢慢来是必要的。”
“好,我明白了。”
感激的笑了笑,秦伊人考虑着下一次的手术,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不能再像这次一样敏感。
但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对于失去记忆的她来说,目前和那些没读过医科大的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
哪怕走进手术室,通常都是被麻药解决,直挺挺的躺在手术台上接受治疗的那一方,昏迷不醒的度过全程,而不是保持清醒的面对那些鲜血淋漓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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