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回以微笑,把车子和阿旭都留在原地,转身离开。
目送对方离开地下车库,楚昔年打开冷白的灯光,同时拿着遥控器关闭了大门。
暖暖的阳光被隔绝在外,地库的温度向来偏低,让秦伊人莫名有些紧张。
或许是之前离开的司机做了些准备工作,阿旭皱眉醒了过来,他嘴巴上的胶带被人撕掉,双手双脚仍然维持着捆绑的姿势,挣扎着扭动身体。
秦伊人看了楚昔年一眼,壮着胆子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的问:“你打算把刘妹儿怎么样?”
阿旭经过最初的惊愕,渐渐明白了他所处的环境。
再次看到秦伊人,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若有似无的勾起一丝冷笑:“秦小姐,你比我想象中更加聪明。”
这个女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却并没有他想象中那样脆弱。
第一次说服刘妹儿逃跑,第二次干脆将计就计,非但没有落进他的陷进,反倒把他抓来这里。
人质当到这个份上,仅仅是聪明二字,似乎还不足以形容她的所作所为。
秦伊人板着一张小脸接受了他的夸奖,很有耐心的重复:“在你的计划里,之后要怎么让刘妹儿从酒店离开?”
“你都猜到了,还要亲自问我吗?”
阿旭在地上蹭了半天,都没能成功坐起来,索性无所谓的躺在地上。
看着神色冷峻的楚昔年,他漫不经心的说:“那个愚蠢的女人只是棋子,但是连棋子的工作都做不好,打草惊蛇让你起了疑心,难道我还要想办法救她?”
“也就是说……”
秦伊人的心情有点复杂,拿出手机看了看上面的时间。
此刻,已经是六点五十分。
既然没有人负责接应刘妹儿,再过四十分钟,女佣会叫她起床,到时
候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看着秦伊人陷入沉默,楚昔年接替她继续问:“我想知道,是谁让你这样做的?”
“废话,当然是钱。”
阿旭满不在乎的说着,目光依旧停留在楚昔年身上。
从这个角度看起来,对方比杂志上更加英俊潇洒,难怪蔓蔓对他那样着迷。
但是蔓蔓说的没错,楚昔年的确背叛了她,而罪魁祸首就是这个逃出生天的女人。
想象着季蔓蔓会有多么失望,阿旭眼中掠过一瞬间的落寞,信口胡诌的说:“对你们这种有钱人来说,百万上下都是不值一提的数字,但是对我这种社会底层,没准儿辛苦一辈子,都赚不到一百万,足够让我铤而走险的了。”
楚昔年不置可否,俯身检查过阿旭的口袋,从中找出一只皮夹,一块手表,还有款式很老的银色手机。
把这三样东西拿在手里,他把手机递给一脸好奇的秦伊人,拿着那块手表看了看,微微挑了挑好看的眉头。
之后,他又检查过钱夹,里面有厚厚一叠粉红色的钞票,没有任何的银行卡和身份相关的证件。
也对。
在那个混乱的街区,有钱就足够了,其他都不是必需品。
把钱夹丢回阿旭的身上,楚昔年把玩着那块貌不惊人的手表,慢条斯理的说:“江诗丹顿的手表,几年前的款式,价格大概在二三十万左右。”
“二三十万?”
秦伊人解不开手机的密码,听到这个数字吃惊的睁大眼眸,凑过来看那块貌不惊人的手表。
和那种闪闪发光的手表不同,这款手表整体看起来相当普通,好像市场上几十块的款式,再加上日常使用的磨损,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楚昔年莞尔,把表送到秦伊人面前,嗓音低沉的解
释道:“我每隔一段时间都能收到这些东西的价目单,因为这款实在不合我的喜好,当时多看了几眼,印象很深。”
秦伊人接过这块表,心中模模糊糊的猜测渐渐有了雏形。
而楚昔年同样很感兴趣,抬腿狠狠的踹了阿旭一脚,“说吧,带着这种表的人,为什么会对一百万动心?”
阿旭闷哼一声,哈哈大笑:“什么江诗丹顿?这是我在旧物市场上买来的,当时花了二十块,你们喜欢就拿走好了。”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楚昔年低头看着他,意犹未尽的踹了第二脚,“告诉我,你的真名叫什么?”
阿旭咬紧牙关,额头上渗出冷汗,“我说了的话,你会放我走吗?”
楚昔年好整以暇的笑了笑:“那要看你的答案能不能让我满意。”
说完,他侧眸看向秦伊人,低声哄着她:“伊人,去别墅里休息,我很快来陪你。”
秦伊人抿了抿唇,看着阿旭唇角流出的鲜血,犹豫不决的摇了摇头。
她的确很不习惯这种场面,但阿旭是个彻头彻尾的坏蛋,活该受点教训,眼前的一切都还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