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伤她最深的那一个。
无法承受这样的现实,楚昔年安静片刻,嗓音很轻的说:“伊人,很晚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秦伊同样安静的回望他,不疾不徐的点了点头。
如果可以,她也不希望把气氛搞得这样尴尬。
可是有些时候,心中的话藏了太久,再忍下去的话,真的会变成陈年的伤疤。
抬手轻柔的搭上楚昔年的肩颈,秦伊人乖乖的任他抱在怀里,离开温暖的泉水,回到寂静的房间中去。
再次回到舒服的大床上,秦伊人看着楚昔年调暗了灯光,拿走被子和枕头。
“你要去哪?”想着外面房间不舒服的榻榻米,她纠结的想了想,看向身边空着的半边床:“你可以睡在这里,我相信你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
“你相信我,我却不相信我自己。”
并低沉的给出一个含义深刻的回答,楚昔年拿着被子枕头却没有走出卧室,而是在床边凑合着搭了个地铺:“睡吧,我守着你。”
秦伊人躺在床上望着陌生的天花板,眼尾的余光不住的往床边瞥去。
心中微妙的情绪累积到一定程度,她索性痛痛快快的翻了个身,凑到床边去看躺在地上的男人。
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柔和了男人过于冷硬的五官,看起来倒是比平时多了几分温柔。
秦伊人猜不透对方是不是睡着了,从床边垂下手,做贼似的摸了下男人英俊的脸颊。
摸完这下,她一脸心虚的收回手,等着看男人有什么反应。
楚昔年的反应,就是没有反应。
这沉默的纵容让秦伊人的胆子逐渐大了起来,最开始她的指尖落在他轻轻蹙起的眉间,想要化解他不为人知的愁绪。
时间一场,她的指尖掠过他挺直的鼻梁,点了点他的鼻尖,碰触到他干燥柔软的唇。
心中剧烈的心跳做不了假。
一瞬间,秦伊人近乎绝望的闭上眼睛。
心里默默的想着,原来她还爱着他。
怎么会这样呢……
她爱的那个人应该是热情纯粹的楚昔年,而不是现在高深莫测,让她猜不透摸不着的楚昔年。
如此清楚的认知,让她所剩无几的理智天翻地覆。
忍无可忍的时候,秦伊人默默收回了手,像只鸵鸟一样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咬着被角不出声的哭了起来。
假如这个世上还有比你爱的人不爱你更加残酷的事,那么莫过于她深爱他,爱到甘愿忍受他所带来的全部伤害。
夜色中,本该睡着的楚昔年无声无息的睁开眼睛,十指深深的刺入掌心。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
应该装聋作哑,事实上,他根本没有考虑这些的闲暇。
起身看向大床上的女孩,那道蜷缩在被子里的纤细身影瑟瑟发抖,却还是努力不肯哭出声来。
那种无法形容的悲凉一下子攥住了他的心脏,下一秒,楚昔年收拾起地上的被子和枕头,二话不说的躺在床上,伸手抱住了那个偷偷哭泣的女孩。
很多事情,在没有得到最终结果以前,他还不能告诉她。
但是,只要能给她一丝丝的安慰,他愿意不计代价,哪怕是散尽全部身家。
感受着秦伊人一瞬间的僵硬,楚昔年不温不火的开口:“明天一早,你回去家里收拾东西,就说你很喜欢在这里疗养,我会包下一个常年的房间,这样你的家人也不会担心了。”
“……嗯。”
秦伊人从来不想让她的家人担心,点点头同意了楚昔年的意见:“不如我就住在这里好了,如果你想见我,随时都可以来。”
虽然楚昔年似乎是打算把她金屋藏娇,可是季蔓蔓的粉丝们铺天盖地,没准哪里就有她的眼线。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想再贡献自己,成为全民讨论的对象了。
“不行,你放心,我会安排好的。”不能容忍秦伊人孤零零的呆在待在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楚昔年沉吟着说:“那套别墅放在我家二叔的名下,又是江海最出名的富人区之一,记者们是混不进去的。”
“就算你这么说……”
秦伊人还是缩在被子里,传出来的嗓音闷闷的:“楚昔年,我真的怕了。”
因为那些流言蜚语伤害的并不仅仅是她自己,还有她爱着的,以及爱着她的人们。
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长的时间。
“别怕,我会解决的,所有事情都会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