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一层的药店里,结账台前排着长长的队伍。
言夏夜红着脸找到计生用品相关的柜台,随手拿起几盒药片阅读后面的说明,在心里偷偷的算着间隔的时间。
二十四小时以内的话,勉勉强强还算来得及。
拍拍胸口松了口气,她拿着两盒药转身,准备去后面排队。
然而不经意间,眼角的余光掠过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女人,即便对方的穿着打扮都很像是大明星微服私访,但是由于不幸和对方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过几年,言夏夜还是隐约意识到对方的身份。
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还跑到秦家,和厉北城一起欺负他的沈爱莉。
想不通对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言夏夜不想在公共场合里起什么争执,于是蹑手蹑脚的往人群后面站了站,探头悄悄的打量着沈爱莉手中拿着的药品。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她只看得清药盒上面复杂绕口的名称,低下头拿出手机搜索了一番,发现那些药都是用来治疗抑郁、焦虑相关病症的。
所以,沈爱莉竟然会亲自跑来买这些药,分明是不想被家里的佣人知道,更害怕会从特殊渠道传扬出去
,以免影响厉氏集团本就岌岌可危的现状。
知道对方并不像她想象中那样过得随心所欲,言夏夜顿时有种大仇得报的愉悦,清美的小脸上扬起幸灾乐祸的笑意,巴不得沈爱莉更倒霉一些才好。
然而,还没等她高兴多久,就见另一个眉眼漂亮的女人款款走到沈爱莉身边,一副做小伏低的样子替她拿过手中的药盒,看上去非常的温婉柔顺,简直是理想中的儿媳妇。
“言水柔……”
低低念出那个铭记于心的名字,言夏夜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
万万没想到,言水柔这么快就从精神病院里脱身,她狐疑的看向沉着脸的沈爱莉,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怎么想的。
根据厉北城的说法,自从言水柔认的那个便宜干妈去世以后,厉家就再也不能从言水柔身上获取任何帮助。
除此以外,雅儿直到今日还昏迷不醒,以沈爱莉胡搅蛮缠的态度,早就把这些过错全都算在言水柔一个人的身上,事到如今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原谅?
蠢蠢欲动的好奇心令她稍稍凑近了一些,竖起耳朵听着二人间简短的交谈。
首先开口的是一脸小媳妇儿模样
的言水柔,对着沈爱莉柔声说:“伯母,您别太担心了,北城那边我会负责照顾,您和伯父只要把心思用在公司的事情上就足够了。”
“最好是这样。”
面对言水柔的讨好,沈爱莉一如既往还是那样高高在上的态度,冷冰冰的说:“我把你从那里接回来,可不是为了让你回来做少奶奶的。”
“嗯,我明白。”
言水柔乖巧的点头,抓紧机会表衷心:“北城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只要是为了他,无论什么事我都愿意去做。”
说这句话的时候,言水柔貌似羞涩的垂着眼眸,恰好错过了沈爱莉唇角一闪即逝的冷笑。
不过,几米外的言夏夜倒是看了个分明,立刻意识到言水柔来意不善。
或者说,沈爱莉之所以放她出来,绝对不仅仅是让她代替佣人,照顾厉北城那么简单。
话说回来,自从那夜过后,她一直很抗拒提起与厉北城有关的话题。
她不提,厉云棠更不可能主动提起。
导致她直到现在,还不知道那天晚上厉北城究竟是什么样的结局。
但是旁听了这二人的三言两语,她大概猜得到厉北城身受重伤的处境,
动手的自然是厉云棠无疑。
心口猝不及防的涌上一阵暖流,言夏夜低眸看着手中的药盒,黑白分明的水眸中闪过一丝坚定。
且不说她和厉云棠还没有到达结婚的时机,就算是为了小云朵和她下落不明的宝宝,暂时都不可能随随便便的拥有新的生命。
最重要的是,虽然厉云棠不动声色地否认了她心里那些不安和困惑,但她真的很担心,那天晚上,厉北城究竟有没有趁机对她做了些什么。
藏在队伍里慢慢向前,言夏夜在前台结清了账单,顺便拿了一瓶矿泉水,按照说明仔仔细细的服了两片药。
把剩下的放进口袋,她刚打算转身离开,却意外的和反身回来的言水柔碰了个正着。
隔着两三米的距离,两个人四目相对,表情都不怎么愉快。
以往,言夏夜看在言母的份上,对言水柔多多少少要给几分薄面。
可是今非昔比,言母已死,言建国又下落不明,她之所以没有立刻对言水柔动手,并不是因为她心慈手软,而是厉北城抢先一步的把言水柔发配到了精神病院。
考虑到言水柔过去种种恶心人的所作所为,言夏夜深
深觉得那是一个很适合她颐养天年的地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