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言夏夜收拾东西,在厉云棠的陪伴下包袱款款的来到秦家的大厅。
走廊两侧的保镖恭候已久,不声不响的跟上二人的步伐,摆明了不把秦家的乌合之众放在眼里。
然而,秦景一连夜请来的长辈早早等在那里,见了这一幕不约而同的皱起眉。
其中有地位身份都颇为不凡的老者起身,对着厉云棠点头问好,接着把注意力转移到言夏夜身上,“小姑娘,你可能没有见过我,但是你父亲都要叫我一声叔叔,作为长辈,我想说两句公道话,不知道你肯不肯听。”
看在厉云棠的面子上,他这话说的绵里藏针,极有水平。
如果言夏夜恃宠而骄的拒绝,他丢了面子是一回事,但言夏夜也同样会落得一个骄纵任性的评价,以后再想继承秦家千难万难。
不过这点小心思当然瞒不过厉云棠的眼睛。
他似笑非笑的旁观着眼前的一幕,把选择权交给言夏夜,只要她开心怎样都好。
不过言夏夜向来尊老爱幼,即便猜不到老者的用意,也依旧温淡的笑了笑:“您请。”
“好,那我就简单的说两句。”
唐装老者捋了捋仙风
道骨的八字胡,看上去真有个八十来岁了,说起话来还是中气十足:“秦家目前的状况,你这个做女儿的也很清楚,说是内忧外患都不为过,在这种情况下,你还把厉家的男人请到这里,未免有些不够谨慎吧?”
“不知道您老指的不够谨慎,具体是什么意思?”言夏夜一脸乖巧,装出虚心求教的样子,客客气气的说:“而且,要不是秦景一把我关在房里不许我离开,我也不愿意家丑外扬,劳烦厉二爷过来一趟。”
她这场面话说的不卑不亢,令其他几位沉着脸的长辈们不好反驳,落在男人耳中却不那么好听了。
为了惩罚她刻意和他拉远距离,厉云棠大大方方的探手揽住她的纤腰,明目张胆的表示对她的占有欲,嗓音低沉的淡淡道:“既然您是夏夜的长辈,那么也算是我半个长辈,有什么问题不妨直接问我,何必难为一个女人?”
老者被人噎了两句,顿时气的直吹胡子,倚老卖老的怒道:“那好,我就来问问你,带着这么多人闯进秦家究竟是什么意思?”
“是为了保护我的未婚妻,不知道这个理由可不可以?”
此
言一出,即便男人的神色风淡云轻,还是惊住了除他以外的所有人。
哪怕是身为当事人的言夏夜,都有些无措的回眸去看厉云棠,想着这样的说法是不是他的权宜之计。
“未……未婚妻?”
老者莫名其妙的嘀咕着这个词儿,转头向老友寻求帮助:“未婚妻是什么意思?”
“就是他未来的媳妇儿!”后者无可奈何,转头望着厉云棠问:“厉二爷,您是认真的?”
“但凡是有关夏夜的决定,我从来都是认真的。”
厉云棠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唇角噙着俊美的笑意:“本来我打算等秦老先生身体好转,挑个合适的日子宣布这件事,不过既然大家这么关心,提前透露一二也没关系。”
诶?
是这么回事吗?
言夏夜不大自在的轻咬下唇,脸颊浮起一层浅浅的红晕。
难道他口口声声说要她负责,其实是等同于求婚的暗示?
她这边陷入沉思,一时间没有注意到远处长辈们复杂的表情。
鉴于言夏夜众所周知的过去,假如说他们之前还有所怀疑,可是亲眼看到言夏夜垂眸羞涩的样子,立刻信了几分,却还是觉得不可思
议。
大家都身为男人,自然明白以厉云棠的身价,想要什么女人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想不到离过婚还进过监狱的言夏夜竟然能拔得头筹,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年过八十的老人不知晓这其中的内情,暂时退居二线,由另一个中年人替代着开口:“你们两个年轻人私定终身,有没有经过秦老的同意?”
言夏夜浅浅蹙了蹙眉头,不知道怎么回答比较好。
过去,父亲对于她和厉云棠的关系一直是模棱两可的态度,还曾经态度坚决地否定过,所以她也没有说的太多。
本想着这次回到江海以后,和父亲谈一谈这件事,却又因为父亲病倒而没能找到机会。
有点小纠结的望着男人完美无瑕的侧颜,言夏夜犹豫着要不要实话实说。
但是,对于厉云棠而言,还真没有什么难得住他的问题。
不着痕迹的对言夏夜眨了下眼睛,他慢条斯理的开口:“准确来说,秦老先生并没有亲口同意,但他在两个月前收下了我送来的聘礼,我想这点已经体现在各位的分红上,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正所谓吃人口短,拿人手
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