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浴室内窸窸窣窣的流水声,厉云棠再度想起酣畅淋漓的昨夜。
眸色稍稍暗了些许,他七分纵容三分无奈的答应下来:“好,你慢慢洗,我出去安排一下。”
“……”
浴室里的言夏夜没吭声,厉云棠默认她表示同意,起身打开了卧室的房门。
门外,燕九已经把守在院子里的保镖重新分配,额外调了些人过来把守走廊,确定万无一失。
见到厉云棠慵懒优雅的走出来,黑西装们齐齐向他鞠躬:“二爷。”
“辛苦你们了,下去备车吧。”
厉云棠站在二楼的栏杆前停下,垂眸打量着一楼空荡荡的大厅,“秦景一在哪?”
“大概昨晚十点钟左右,他叫了秦家的长辈们回来商量,因为您脱不开身,暂且由我替您参加协商,承诺我们的目的只是带走夏夜小姐,不会对秦家,尤其是病中的秦老先生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燕九如影随形的跟了上来,毕恭毕敬的汇报:“得到了我们这边的承诺,秦家的人也不想闹得太僵,为了表示诚意,秦景一让秦家的保镖退了下去,他本人在二楼东侧的房间,陪伴昏迷不醒的秦老先生
。”
厉云棠似笑非笑个勾了勾唇角,“关于那件事,有没有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我已经问过秦家的女佣,个个都说从来没有见到过出现在通讯设备上的警告,但纪少早在一个月前就攻破了秦家的防火墙,她们看不到是不可能的。”
“这么说,她们都被秦景一警告过……又或者干脆换了一批人?”
“二爷,根据我的观察,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燕九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压低声音道:“那些女佣亲眼目睹了昨夜的纠纷,一个个正是非常害怕的时候,可是对于我的提问却表现的一无所知,而且每个人的反应都很茫然,不太像是装出来的。”
“这么说来,秦景一算是做贼心虚,而且想要把整个宅子里的佣人全部换过,首先要得到秦老先生的许可……这件事不要告诉夏夜。”
“我明白了。”
“今天是圣诞节,我不想扫了夏夜的兴致,所以按照你之前谈好的,我们离开这里,其他的事情再慢慢解决。”
燕九点了点头,作为厉二爷的代表,姑且去向秦景一告个别。
比起面对面的直接宣战,还是
迂回一些,更有趣味。
房间内,言夏夜一言难尽的看着明显被使用过的浴缸,脑海中浮现起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好吧,她承认昨晚的自己是挺那个的,但厉云棠显然乐在其中,他才是昨夜的最终赢家!
恼羞成怒的轻咬下唇,言夏夜避开那个突然变得无法直视的浴缸,缩在一边用莲蓬头冲了个澡,一颗小心脏不安分的跳来跳去。
天啊……
说好的几乎会全都忘记呢?
难道说因为后来药效降低,连带着打马赛克的效果都所剩无几?
脸颊滚烫的快要能煎鸡蛋,言夏夜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强迫自己不要再想那些,否则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厉云棠了。
话说他平时都是高冷禁欲的样子,没想到那只是伪装而已!
柳眉轻蹙的嘀咕了两句,言夏夜紧张兮兮的瞧了瞧房门,生怕厉云棠会进来要求一起洗什么的。
虽说昨晚她神志不清的配合了厉云棠的py,但现在她的神智清醒得很,还是快点出去比较安全。
拿起放在架子上的浴巾,言夏夜对着镜子把自己好好包裹起来,过程中免不了看到肌肤上留下来的暧昧
痕迹。
以及,厉北城留下来的伤痕……
纤细的指尖抚上颈侧的青紫淤痕,那些不愿再回想的记忆远比她想象中更加深刻,令她一瞬间僵在原地。
即便她在厉云棠面前装的若无其事,可是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却无法面对内心的恐惧和怀疑。
和厉云棠相处了这么久,她清楚就算厉北城真的对她做了些什么,厉云棠也绝对不会像那些无聊又庸俗的男人一样,对身为受害者的她发脾气。
只是……
骗得过别人,却难以骗得过自己。
就在言夏夜望着镜面怔怔出神的时候,男人的大掌熟门熟路的揽住她的纤腰,从后面将她拥入了怀里。
俯身吻了吻她脖颈处触目惊心的伤痕,厉云棠眼中冰凉的没什么笑意,嗓音淡淡的说:“别怕,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嗯。”
言夏夜回过神,指尖轻轻覆在厉云棠的手背上,欲言又止的说:“你还记不记得,你以前借给我用的,那个我开了工作室的公寓?”
“记得,夏夜比起管理公司,还是想做一名珠宝设计师?”
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厉云棠望着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