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苏闻言沉默片刻,碧蓝的瞳孔掠过沉思,许久没有再次开口。
“看在最近几年的交情上,我认为你还是好好考虑手段方式比较好,毕竟在找回记忆以前,你无从得知他是敌是友,有些事情不是仅凭本能就可以判断的。”
船长大人再次打了个哈欠,梦游似的迈开腿向前往走去,空气中残留着他懒散的声音:“他的情况只是脑部受伤的后遗症,只要他愿意,早晚会记起你来,而你贸然动手,拼到两败俱伤的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
随着船长大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礁石旁的空地上,只留下杰克苏独自一人的低喃。
“……五年了,我还要等下去么?”
……
“厉云棠……我,好热……”
海边临时落脚的小房子里,言夏夜很辛苦的皱着眉头,任性的挥开男人盖在她身上的薄被,莹白的月光洒落在她身上,沿着她的曲线描绘出明暗交加的光影,细致的锁骨在布料的遮掩下若隐若现,海藻般的黑发铺洒在海蓝色的床单上,带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
她这会儿醉得厉害,迷迷糊糊的回味着舌尖上
残留着的果酒的甜蜜,意犹未尽的还想再来一瓶,根本没意识到男人眼底灼热的暗火。
“夏夜,你还认得出我是谁么?”
床边,男人低眸望着不守规矩的小女人,嗓音莫名的多了些暗哑。
他的视线顺着她领口处瓷白的肌肤向下蔓延,想要占有她的念头在他心底疯涨,长久的忍耐已经濒临极限。
“你是……”言夏夜半梦半醒的睁开眼睛,借着月光看到身边颀长带着压迫力的身影,某种似曾相识的恐慌感突然抓住了她的心脏。
一下子从床上坐起身来,她磕磕绊绊的向后退去,脚腕缠着被子害的她摔了一跤,却依旧没能阻止她本能的逃离。
纤细的脊背紧紧贴着冰冷的墙面,言夏夜黑白分明的眼神满是混乱的惊惧,铭刻在记忆深处的厌恶让她一瞬间分不清这里是现实还是梦境,只是无意识的抗拒着男人的接近:“厉北城,不要,你怎么会在这里……”
“……厉北城?”
原本一触即发的浪漫氛围突然变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紧绷。
厉云棠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意识到这是个从言夏夜口中探听消息
的好机会:“你说的厉北城,指的是我大哥厉彦泽的儿子?”
直到目前为止,他二十岁之后的记忆还没有恢复的迹象。
但即便如此,由于血脉的关系,他还依稀记得那个厉北城和他确实有三分相像。
言夏夜昏昏沉沉的皱着眉头,望着厉云棠的目光缥缈又虚无,既像是在看着他和周围的一切,又像是通过他看到了另一重时空。
这异样的状态令厉云棠微微皱起眉头,以最温柔的方式向她伸出手,“嘘,没事的,我不是厉北城,我是厉云棠。”
言夏夜被他的动作惊得瑟缩了一下,视线茫然的落在男人摊开的掌心上,又在注意到那道深刻的旧伤时瞳孔一震,狐疑又放松的轻声道:“厉云棠?”
“是我,厉云棠。”
一边给予肯定的回复,厉云棠一边缩短了和她之间的距离,动作小心地尽量不吓到她。
随着他缓缓地移动,男人俊美的面孔暴露在月光之下,不再像之前那样暧昧的难以分辨,足以证明他的身份。
言夏夜看着看着,眼眶陡然红了几分,放心的把手放进男人的掌心。
这个人……不是
伤害她,欺骗她,羞辱她的那个坏人!
甚至恰恰相反,明明她的心脏还在忐忑不安的跳动,却又在认出男人的一瞬间变得安心,整个人都放松或者说懈怠,软绵绵的勾出一抹笑来。
“别怕,我在这里。”直到二人的距离最够接近,厉云棠这才慢条斯理的把她揽进怀里,大掌轻拍着她的后背,似哄似慰的低声道:“累了么?累了就睡吧,我会一直在这里陪你。”
“我不累……”
言夏夜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柔软的发丝蹭过男人的脸颊,雪白的额头安安静静的抵在男人肩上,安安静静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比起片刻前一触即发的香艳场面,此刻则是有种难以言喻的亲昵。
揽在言夏夜腰间的手臂紧了紧,厉云棠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我在听,想说什么都可以。”
“……对不起。”
言夏夜猝不及防的受到惊吓,朦胧的意识总算清醒些许。
一旦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些什么蠢事,她就恨不得埋进被子里当场去世算了。
关于她和厉北城的过去,即便厉云棠表现的从不在意,但是对她而言却是难以
逾越的心结,才会偶尔幻想着重新开始。
而眼下,厉云棠完全不记得她和厉北城曾经有过任何关系,她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