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又冷又饿,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呼出的气息一片火热,恐怕是发了低烧。
掩住嘴巴默默的对老夫人道了声抱歉,她起身小心翼翼的走到棺椁边,重新点燃了三柱檀香,替换掉即将燃尽的那三柱,双手合十地拜了拜,衷心期望老夫人一路走好。
昏昏沉沉地回到座位上坐好,言夏夜有点想到二楼的卧室里找一找有没有留下来
的被子,却又怕裹着被子会很容易睡着。
犹犹豫豫地想了一会儿,她放松身体靠在冰凉的椅子上,时不时掀起沉重的眼皮看一眼安安静静的棺椁和徐徐燃烧的檀香,借着冰冷的空气和睡意作斗争,奈何身上的肌肤异常高热,她估计了一下檀香燃烧的剩余时间,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或许是睡觉的地点不太对,她刚刚合眼没多久,梦中便再次出现了老夫人狰狞恐怖的表情,一下子从床上翻身坐起,一步一步的朝她逼近。
“不要……为什么……”
她烧的意识不清,一时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潜意识里又认为她不会在守夜时大不敬的睡着,于是这噩梦就显得分外真实。
眼看着老夫人离她的距离越来越近,言夏夜白皙的额头冒出一层层的冷汗,在梦里拼命寻找着厉云棠的所在,却怎么都找不到那个熟悉颀长的身影。
难道……她真的会死在这里?
恐惧和惊疑同时袭上心头,她在梦里躲躲闪闪的和一心想要杀死她的老夫人拖延时间,绝望的喊着救命,胡乱挥舞着双手,期望有人能过来救她。
“言夏夜!”
也许是惊吓之后产生的幻觉,她挥出的手似乎碰触到了另一具温热的肉体,紧接着有人一把抓住了她,掌心带着不同于老夫人的温暖和炙热。
下一秒,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亏你在这种地方都能睡得着,起来去二楼的卧室睡。”
细白的手指被人恶狠狠的攥在掌心,痛意鲜明的涌入脑海,这感觉比虚无缥缈的噩梦要来的真实得多。
挣扎着张开眼睛,她的视线茫然的落在厉北城黑如锅底的俊脸上,盯着他微微泛红的一侧脸颊看了一会,半晌沙哑地开口
:“你……怎么会在这里?”
“要不是我过来看看,你就算病死在这都没人知道。”
厉北城还是一副没好气的样子,眉眼间有着怒意和心疼,语气不善地道:“我好心好意过来看看你死了没有,你倒好,口口声声叫着救命,我一过来就先给了我一巴掌。”
察觉到指尖残留着的麻木,再联系到厉北城脸颊处的薄红,言夏夜反应迟钝的垂下眼眸,低低道了声抱歉。
不管怎么说,厉北城会回来都在她的预料之外。
而且他的的确确把她从噩梦中拯救出来,称得上他对她做过的所有好事中最不错的一件了。
没想到言夏夜会如此坦诚的道谢,厉北城气势汹汹的表情僵在脸上,漆黑的瞳孔一眨不眨的望着言夏夜带着红晕的小脸。
他和她保持了几年的夫妻关系,虽然没用同床共枕过,这张脸也应该是他看惯并且看厌了的。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宛如鬼迷心窍了一般,越发对言夏夜欲罢不能,近乎着迷的想要看尽她所能呈现出的所有表情,想要她的情绪为了他而起伏,想要她心里眼里都只剩下他一个人。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受不了厉北城长时间的凝视,言夏夜低低咳嗽了几声,唤回厉北城的注意。
他皱眉看了眼她脸上病态的红晕,想都不想的将她打横抱起,没好气的数落着:“你还真是蠢到家了,我知道你和奶奶关系不错,可也不值得为了一个死人……好好好,你别推我,我不说行了吧。”
男人沉重的脚步伴随着言夏夜急促的呼吸回响在空旷的室内,言夏夜很不情愿的依偎在厉北城怀里,咳嗽着阻止他:“我不去,你回去休息吧,我要留在这给老夫人守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