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担心,只要听妈咪的话去做就好。”
言水柔不动声色的舒了口气,幸而雅儿的年纪还小,能轻而易举的被她糊弄过去:“妈咪不会害你的,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咱们一家三口团聚,把坏女人从家里赶出去,让你继续做你的小公主,否则言夏夜和你爹地真的重新在一起,她当然会生下其他孩子,到了那时候,你以为你的爹地还能像今天这样宠爱你?”
最后一种假设对于傲娇惯了的雅儿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试想一下未来不得不和坏女人生下的弟弟妹妹和平共处,爹地也不再是她一个人的爹地,她又怎么能保得住今天的地位和身价?
不得不承认言水柔说的有道理,雅儿委屈巴巴的咬了咬小嘴巴,艰难的点了下头:“好,那就听妈咪的。”
“这才对,你要记住,这世界上只有妈咪不会害你,你爹地过去也是很爱你的,可惜他现在心里都是那个坏女人,已经没有你这个女儿的位置了。”
……
与此同时,厉家老宅内经过半个小时的混乱,众人各自安稳下来,有条不紊的在厉彦泽的指派下各司其职,分别负责墓地灵堂之类的事宜,以及打电话通知亲朋好友,今晚出席老夫人的吊唁会。
沈爱莉当仁不让的哭过一场,在众人的目睹下晕倒在老夫人床边,被医生带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围观的佣人们个个神情哀伤,自动自发的开始处理力所能及的事。
很快,老宅上下都摆上了白色菊花,人们来来去去都自觉放轻了脚步,落地窗帘次第落下,午后暖暖的阳光被大家拒之门外,光影辗转间一片沉寂,无声彰显着所有人的哀悼。
言夏夜一个人在老夫人的房间外站了许
久,挪动着酸麻的腿走到门口,静静地注视着房间内男人颀长默然的背影。
由于角度关系,她看不到床上的老夫人是什么样的状态,但是从厉云棠长久的沉默来看,大概临死前的表情未必会如何安宁。
犹豫着该不该踏足这个被死神光临过的房间,言夏夜不自觉发出了一声哽咽,令床前伫立的男人稍稍动了一下,像是要回头看看她怎么样了。
下一瞬,那些犹豫全都因为这份关切而抛之脑后,她步履踉跄的跑到男人身后,十分心疼的主动抱住了他。
双手环在男人劲瘦的腰上,她泪痕未干的小脸贴着男人质感柔顺的西装,哑着嗓子努力挤出几个字:“对不起。”
厉云棠垂眸握住她纤细冰凉的小手,往日磁性的嗓音难得干涩了几分:“医生说她死于脑循环障碍而引发的窒息,你已经即时叫了医生,做了你能做的一切,为什么还要和我说对不起?”
言夏夜用力摇了摇头,泪水沾湿了他的衣服,还是低低重复着那句话:“对不起。”
她知道厉云棠和老夫人之间尚有心结没能打开,以往她一直以为还有时间,却没料到一切结束的这样快。
背对她的男人很久没再开口,俊美无俦的脸上神情仍是淡淡的,唯独那双眼睛过于深邃,仿佛一眼望不到头的古井,漆黑的透不出一点光亮。
言夏夜没办法更多的安慰他,只能断断续续和他讲起老夫人死前的经过:“她一直在看厉爷爷和她过去的照片,专注的完全听不到我说什么,似乎也没注意到我的到来。”
“我不忍心打扰她独处,于是和小云朵一起去儿童房玩游戏打发时间,等到新来的阿姨叫我过来的时候,她没在看那本相册了,
可是神情变得特别奇怪。”
回忆起老夫人临死前面目狰狞的形象,言夏夜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轻声继续道:“我不知道老夫人是怎么了,医生又没办法在下一秒立刻赶到,我试着阻止她伤害自己,可最终还是没有作用,我赶紧给你打了电话,之后医生赶到,我去了外面等,没一会儿传出老夫人……的消息。”
刻意省去了‘过世’二字,言夏夜言简意赅的描述出当时的景象,特意强调道:“除了医生以外,大家都没见到老夫人最后一面,就算你能早一点回来,也是没有意义的。”
体会到言夏夜安慰他的小心翼翼,厉云棠握着她手的力道稍稍加重了一些。
最后看了眼老夫人僵硬的身体,他转身推着她离开房间,不准她当面和老夫人做最后的告别。
回手关上房门,厉云棠低眸注视着身前惴惴不安的小女人,习惯性的试图牵牵唇角,却终究还是没能伪装出一星半点的笑意,语气沉重的无比压抑:“夏夜,我母亲去世了。”
言夏夜心里狠狠一疼,所有表示关怀的话语在此刻都毫无意义,“对不起,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你。”
厉云棠微微颔首,表示领会了她的心意。
紧接着,他侧眸往一旁看去,淡淡道:“大哥。”
“人总有一死,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厉彦泽不慌不忙的走到他们身边,视线着重在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