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这样看着我,我很难保证不会对你做更进一步的事……”
男人的声线低沉暗哑,蕴含着三分淡漠七分警告,令言夏夜一下子移开了目光,抿了抿唇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
“你不能这样,厉云棠。”她像是委屈极了,话里带着点要哭不哭的颤音,喃喃自语般轻声道:“你知不知道,我下了多么大的决心,才决定和你划清界限?”
“知道,那又如何?”厉云棠低眸望着她湿漉漉的小脸,抬手用袖口替她擦了擦脸颊上的水渍,语气平静的让人心惊:“我不允许你擅自逃跑,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办才好?”言夏夜心口一痛,沮丧失落的垂着小脑袋,以往一些说不出口的话不自觉脱口而出:“如果你只是想和我玩一场游戏,麻烦你提前告诉我结束的日期。”
否则,她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保持多久的冷静和清醒。
厉云棠沉吟片刻,似乎很认真的考虑过言夏夜的要求,良久淡淡道:“我不知道。”
“厉云棠,你肯定不喜欢怨妇或者妒妇那样的女人吧,我也最讨厌那种类型的女人了。”言夏夜鼻尖一酸,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掩饰住眼底不自然的水汽,简简单单的陈述道:“你是在逼着我活成自己最厌恶的样子,你明白吗?”
这世上最悲惨的事,莫过于痴心妄想,眼里心里都只能看得到自己注定得不到的东西。
她应该谨守本分,半真半假的陪着厉云棠玩这场暧昧游戏,什么时候厉云棠觉得厌了,什么时候就到此为止。
整个过程中,如果她足够聪明,就应该保持住八风不动的淡定,时时刻刻准备好从这场游戏中出局,到了那个时候,纵然会
经历脱胎换骨般的痛苦,可是只要咬着牙挺过去,她一定能变成比现在更加出色的人。
更加坚强、更加理智、更加自由、更加孤独……
到了那个时候,或许她就能明白厉云棠此刻的心境,以及她自己的不足之处吧。
凝视着言夏夜难以掩饰的痛苦,厉云棠俊美的面孔隐隐多了几分莫测,“你不喜欢我了么?”
“不是所有的喜欢都是好事。”言夏夜静静的组织了一会儿措辞,终于找到了最准确形容:“你是我的劫,厉云棠。”
而这世上所有的劫,最终都是要想办法渡过的。
“所以,你为了不再喜欢我,才特意和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来往?”厉云棠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眸,慢条斯理的说出他的判断:“还是说,你只是不喜欢看到我和尹沫在一起,这是你表达醋意的方式?”
刹那间,言夏夜宛如中了定身法般,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连她自己都不确定、极力想要否认的事实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被男人一眼看透,好像她那些辗转反侧的心思都只不过是精心策划后的计谋。
然而,她那点小心思又怎么敢在厉云棠面前卖弄?
“你以为我说的都是假话,只是想方设法在和尹沫争宠?”砰砰乱跳的心脏一下子恢复了平稳,言夏夜突然觉得今晚穿的太单薄了些,冰冷的空气四面八方包围着她,榨干了她体内残存着的最后一丝力气。
一整天待在厉氏学习厉云棠吩咐下来的知识,回到秦家迎来送往了两位相亲对象,又不得不跟着金世川挑了这么个倒霉的地方,种种意外接踵而至,她真的很累了。
唯一的安慰大概是她真的学到了东西,可惜此时此刻,她已经彻底失去想在
厉云棠面前炫耀的心思了。
“你为什么认为我会按照你说的那样去想?”厉云棠沉吟片刻,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没办法再像过去那样掌握言夏夜的心思,“我以为我说得很清楚,你不需要和尹沫争宠。”
“那又怎么样?”言夏夜自暴自弃的扯了扯唇角:“没有尹沫,还是会有其他人,你总该对自己的魅力有所认知。”
这话一出口,再后悔也来不及。
厉云棠漆黑的瞳孔定定的望着她,眼中突然浮现出些许堪称恶劣的笑意。
随着这些许笑意沉入眼底,男人周身风雨欲来的气势顿时云消雾散,菲薄的唇角挑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言夏夜懊恼的咬住嘴唇,默不吭声的伸手去推挡住她去路的男人。
男人就势握住了她细白的小手,拉着她继续了刚刚那个还未尽兴的亲吻。
言夏夜几乎快要恼羞成怒,另一只手寸步不让的抵在男人胸前,想说的话语化为几声轻轻的嘤咛。
……
另一边,餐厅内风景最好的包厢里。
金世川和尹沫隔着一张圆桌相对而坐,气氛尴尬而又诡异。
时间一长,饶是金世川一直保持着温文尔雅的笑容,这会儿在尹沫冷冷的打量下也有点难以为继,找了个借口想要离席:“抱歉,我去看看她怎么还不回来。”
“你叫金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