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沫眼眶通红,要说的话僵在舌尖,一双动人心弦的眸子染上了怨毒。
“尹小姐,我理解您此刻的心情,这件事秦家自然有对不住您的地方,但是否和小姐有关,恐怕不是您的怀疑就能定罪的。”
秦焱轻描淡写的替言夏夜开了口,上前一步隔开了快要发疯的尹沫,心中暗暗赞赏言夏夜反应机敏。
这种情况下,面对尹沫的突然发难,她的回应堪称绝妙,既不动声色的划清了伤害尹沫的嫌疑,又保持了大家闺秀应有的气度。
“我这个受害人就站在这,还需要什么别的证据?”尹沫用力去推护住言夏夜的秦焱,表情是狂躁的愤怒,声嘶力竭的尖叫着:“这里是秦家,我和那个混蛋素未蒙面,更谈不上什么私仇,不是言夏夜还能是谁?还有谁可以在秦家的地盘上,把一切都安排的这样巧妙险恶!”
这番痛诉令围观的宾客们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倘若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某处的酒吧或者会所,没人会认为尹沫的话有道理,毕竟她生的如此美丽,稍不留神就会招惹上别有用心的男人。
但秦家的安保措施远不是那些公共场合可以比拟,连参加宴会的人选都是精挑细选过的,出现这种意外,即便不是言夏夜主谋,秦家照样难辞其咎。
“说话要讲证据,您这样污蔑我们家小姐,传出去对二位的名声都相当不利,还请您谨言慎行。”秦焱的声音平静到略显冷漠,显然并没有被尹沫的说辞打动。
事实上任何人只需和言夏夜相处过一段时间,都可以看得出她是个很佛系的性格,秉持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她不会予以反击,更别说主动生事了。
“言
夏夜,你敢把我害成这个样子,现在又靠着男人来装白莲花,不觉得这副嘴脸太难看了吗?”尹沫气的浑身发抖,然而她的力气太小,根本推不开纹丝不动的秦焱,种种努力不过换来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冷嘲。
那冷嘲深深刺痛了尹沫,她纤细的手指用力掐住男人的手臂,却不能体现出她所承受的疼痛的万一。
言夏夜蹙眉望着状若癫狂的尹沫,嗓音温软的轻声道:“秦焱,没关系,让我自己处理。”
“真的?”秦焱挑了挑眉头,又看了看走廊尽头安安静静的会客室,意识到那个徐子旭可能比想象中还要难缠,“那就交给你,我去看看义父知不知道这边的消息,估计宴会要提早结束,还要致电那些没来得及到场的客人。”
言夏夜一想到之后要面临的一大堆琐事,顿时开始头疼起来:“好,拜托了。”
“言夏夜,你少在我面前装好人!”终于赶走了碍事的秦焱,尹沫丝毫没有领言夏夜的情,一字一顿的道:“你以为摆出这副样子就能骗过所有人?别做梦了!我的体内现在还残留着药剂的成分,你敢不敢和我去医院抽血检查,让所有人知道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下贱无耻的恶事?”
“可以,我问心无愧,随便你怎么检查。”言夏夜微微颔首,目光不自觉的飘向走廊尽头,暗自担心着还未露面的厉云棠,淡淡道:“让司机立刻送你去医院,我随后就到,好不好?”
“……好,这可是你说的。”尹沫早就承受不住四周含义深刻的视线,反正她已经说完了来龙去脉,在场的所有人都能作证。
即便徐家权大势大,在场的各位宾客同样不可小觑,想要堵住所有人的嘴是不
可能的。
确定自己的行为万无一失,尹沫深深望了言夏夜一眼,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大厅。
就在她只差几步就可以离开秦家别墅的时候,大厅外突然涌进来数十位黑西装,领头的是个精明干练的中年男人,恰到好处的挡住了尹沫的去路。
“你们是秦家的保镖?拦着我是什么意思?”尹沫不经意间对上男人的眼神,心底大大打了个冷颤,无意识的退后一步,“言夏夜同意让我离开,大庭广众之下,你们但凡有点脑子,都应该按照她说的去做!”
“言夏夜?”中年男人冷哼一声:“没听说过,这里的管事人是谁?我要见我家的少爷,立刻!”
眼见这些黑衣人来势汹汹,客人中有几位自恃身份的公子哥不识时务的站出来,试图顺便卖个人情给秦家,走到近处态度嚣张的答:“不管你们家少爷是谁,这里是秦老先生的地盘,你们这些黑狗这么不懂眼色,岂不是要天天给你们少爷招灾惹祸?”
中年男人仍是冷笑。
他根本没兴趣了解说话的人姓甚名谁,抬手一巴掌甩过去,力道大得令对方当场转了个半圈,唇角溢出刺目的血色。
“你,你他妈是条疯狗!”舔了舔嘴巴里活动的前牙,公子哥的脸色一片青红,当即招呼着几个关系好的朋友给他报仇:“给我打,打死了算我的!”
宴会上供给的都是纯度很高的威士忌,几个青年酒至半酣,又认定保镖不敢真的对他们这些人动手,再加上眼睁睁看朋友受了侮辱,肾上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