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水柔,你不要忘记了,从法律意义上来说,厉北城现在还是我的丈夫。”
言夏夜心中黯然,又唯独不想在言水柔面前认输。
闭上眼睛沉静几秒,她强迫自己伪装出一副哀而不伤的模样,黑白分明的水眸带着几分怜悯看向状若癫狂的言水柔,语气平静之极的道:“我不会随便相信你说的话,但我会查清楚的,另外,我对厉北城的人和他的心都没有兴趣,你自己的失败,不要归咎在他人身上。”
她不懂言水柔为什么会如此痴恋厉北城,她也根本不想去懂。
五年前不明不白纠缠进这两人的爱恨情仇,导致的结果已经让她伤的筋断骨折,实在没心情也没力气再来一回了。
“我怎么可能会失败,尤其不可能输给你!”言水柔焦灼的目光恶狠狠的凝固在言夏夜清美淡然的侧脸上,却没能看到她想象中痛哭流涕的场面。
挫败感在心中油然而生,令她十分不甘的强调道:“北城不会有事的,等他出院之后,就是我们的结婚典礼,到时候你一定要赏光参加,算是偿还我言家养了你这么多年的恩情!”
“你这么笃定,厉北城真的会娶你?”言夏夜浅浅的弯了弯唇角,神色疲惫的望着地面上的一缕花纹,脑海中回忆着童年时期和言家父母相处时的种种。
她本以为那些薄待是因为父母都把心思用在了先天不足、体弱多病的言水柔身上,所以再怎么委屈难过都一路咬牙坚持了过来。
哪怕在她还是个少女的年纪,通过捐献骨髓来换取言水柔的医药费,躺在手术台上痛不欲生的时候,心中都是怀着骄傲和欣喜的,很高心终于能解决父母最牵挂的难题。
可是换个角度想,那
些冷遇和忽视,还可以因为另一个更真实也更残酷的理由——她并非处处比不过言水柔,只是她和言家没有血缘关系,于是受到怎样的对待都是理所当然……
等等。
言夏夜突兀的皱了下眉头,抬眸注视着言水柔那张姣好美丽的面孔。
就算她再怎么不愿承认,那张面孔都的的确确和她有着三分相似,大概正因为如此,从小到大都没人怀疑过她和言水柔不是亲生姐妹,这之间到底有着怎么样的因果?
“他会娶我!”言水柔想都不想的迅速回答,语气中的不自信却和刚刚讥嘲言夏夜身世时存在着难以忽视的落差,顿了一下后放低了声音:“北城是爱我的,他承认他爱我,现在的他不过是被你蒙骗了!”
言夏夜懒得去和她争辩厉北城到底爱谁,心灰意冷的淡淡道:“言水柔,你不是第一天认识厉北城,如果他想娶你,又怎么可能会拖到现在?要是我没记错,你搬进厉家老宅也有差不多半年时间了,这半年里,他都是怎么应付你逼婚的?”
言水柔顿时哑了,她当然不可能按照言夏夜说的去做,但有些回忆就在那里,容不得人装聋作哑。
再怎么说都是同一屋檐下生活过多年的姐妹,她有多么了解言夏夜,言夏夜就有多么了解她。
没错,打从她搬进厉家老宅那一刻开始,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尽快和厉北城完婚,而厉北城对这个话题向来不热衷,开始还想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搪塞她,到了最近干脆有事没事都躲着她,回到老宅大多数时间陪着雅儿,她甚至都想不起来上次男人碰她是什么时候了……
身为女人,还有比这更失败的吗?
见言水柔神色一下子冷了下去,言
夏夜不想再跟她在公共场合丢人现眼,扶着墙壁缓缓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冰冷麻木的四肢,作势向前迈出脚步:“到此为止,你没有别的话要说了吧?”
“你站住!”
言水柔不依不饶,用力扯住言夏夜的手臂,不肯轻易放她离开,“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相信有人突然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会这么平静,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么却瞒着不说,把我和爸妈都蒙在鼓里,一个人慢慢进行你的复仇计划?挖空心思的报复我,报复言家?”
言夏夜破烂似的身体失血过多,挣脱不开言水柔的蛮力,只得侧过身子用一种无可救药的目光瞥着她,态度冷静的近乎漠然:“放手。”
“我不放!”言水柔掐在她手臂上的手指寸寸收紧,视线狂乱的窥探着她的真心,忽然又换上了哀求的声调:“夏夜,我真的不能失去北城,不管你是为了报复我还是怎样,雅儿都是无辜的,你不能这么理直气壮的破坏我的家庭,假如还在因为五年前的事恨我,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只求你千万不要引诱北城……”
说话间,言水柔盛气凌人的恶毒表情转眼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泪盈余睫的楚楚可怜。
言夏夜被她这唱作俱佳的演技恶心出了一层鸡皮疙瘩,想也不想的回头望去,果然在发现了十几米外那道颀长优雅的身影。
这强烈的既视感令她顷刻间回想起童年很不愉快的记忆,唇角抽搐着轻声道:“言水柔,小时候你就经常在爸妈面前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