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秦伊人眉眼间的神色越发冰冷,瞳孔里凝聚着黯淡的光芒。
她不能认同,她怎么可以认同?
“秦小姐,您生活的环境这么优雅舒适,真是让人又艳羡又嫉妒。”季蔓蔓施施然另起了话头,转动着眼眸打量着小客厅内奢华低调的陈设,“即便是我季家最辉煌的时期,身价也没办法和您相提媲美,您一生下来就已经拥有了这世上大多数人求而不得的生活,就当是可怜我一个人孤苦伶仃,把昔年还给我,好不好?”
眼看着秦伊人一声不吭的表示抗拒,季蔓蔓丝毫不受她影响,慢条斯理的继续说:“您不用急着生气,仔细想一想我说的话,其实并非没有道理。以你的身价和外表,不愁找不到和楚昔年一样的豪门少爷,与其把婚姻大事赌在一个心里还有其他女人的男人身上,倒不如洒脱点另寻对象。”
假如秦伊人不爱楚昔年,她承认季蔓蔓的话很有道理。
可她深爱楚昔年,爱到宁愿毁灭自己,都不想接受失去他的结局。
与她的心意相比,多年前擅自离开楚昔年,一意孤行的在国外过了这么多年的季蔓蔓到底算的了什么?
凭什么能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她面前,口口声声要和她相争?
楚昔年——亏她对他死心塌地,他简直是这世上最大的笨蛋!
狠狠念着那个令她支离破碎的名字,秦伊人强忍着眼中的泪意,努力装出大度不计较的样子,针锋相对不肯认输:“想不到季小姐这么清楚自己的身份,那么你也该明白,以你目前三流小明星的身价,和楚昔年要多不匹配就有多不匹配,假如你真的爱他,应该不舍得让他违背家中长辈的意思,和一个毫无价值的女人混在一起吧
。”
眼下,没有人能判断出楚昔年心中最爱的究竟是谁。
既然如此,那么身份、外貌、家世等等外在条件是时候发挥作用,身为秦家最得宠的女儿,秦伊人和楚昔年的订婚经过双方家人一致赞同,这一点是季蔓蔓再怎么费尽心思都比不过的。
伸出手指拨弄着窗帘垂下的幔穗,季蔓蔓挑了挑眉,保持着但笑不语的高姿态。
在她的印象里,秦伊人生来就是一副好欺负的气场,想不到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为什么不说话了?”秦伊人心中惴惴不安,纤细的手指按压着额角,皱眉下了逐客令:“要是你觉得无言以对,就不要再出现在我和楚昔年面前,虽然你自己可能并没有自觉,但在我看来,你的存在真是非常碍眼。”
“假如你认为昔年爱的是你,又何必在意我是否存在?”季蔓蔓动也不动,眼角的余光突然瞥到别墅下面一抹熟悉的车影。
她不动声色的凝神去看,同时挑着最恶毒的话语惹秦伊人生气:“这么说来,你大概还不清楚,我已经和昔年的公司签了三年的经纪合约。在这三年里,我每天都会和昔年见面,也许还会经常一起去谈合作,晚上睡在一个酒店的时候,我可是怕黑怕死又怕鬼,非得要人陪着睡才行呢。”
秦伊人倒吸一口气,没想到季蔓蔓的脸皮看上去很薄,实则很厚。
奈何良好的家教和修养让她说不出太过分的话,哪怕是气急了,也只不过咬着牙提高嗓音:“你,你无耻!”
“我无耻又怎么样,谁让昔年偏偏喜欢我?”暗暗确认了她没有看错,季蔓蔓扭过脸趾高气扬的瞪着秦伊人,伸出笔直的食指一下下用力的戳在她的胸前。
杏眸暗沉的倒映
出秦伊人苍白的小脸,红唇勾起傲慢的弧度:“秦小姐,你之所以认为你有胜算,是因为你半点都不清楚我和昔年有着怎样的过去,身价悬殊的确会阻碍很多人的结合,但那其中绝对不包括我和楚昔年在内,因为我们真心相爱,爱到他曾愿意为我放弃一切,包括生命!”
像是突然生了一场急病,秦伊人大口大口的汲取着空气。
她很想推开靠近她的季蔓蔓,却连动一动手指都没有力气。
“而你知道我是怎么做的吗?”眼中神色转为深深地恶毒,季蔓蔓凑到秦伊人身边,极亲昵的在她耳边悄声道:“我明知道我的离开可能会让他一蹶不振,走的时候还是没有一丝犹豫,我很清楚,只有这样,他才会一直对我念念不忘,你以为楚昔年是特别的,实际上,男人都是这个德行,你认不清现实,又怎么敢和我争宠呢……”
伴随着女人最后一声嘲讽的低笑,秦伊人心中紧绷的弦颓然断裂。
她不知道自己过去二十几年的人生里有没有对别人大打出手,唯独这一次,她无论如何都无法饶恕季蔓蔓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想也不想的扬起手臂,她精致的小脸由于过度愤怒而显得面无表情,对准季蔓蔓唇角那丝碍眼的笑意,使出全身力气打了下去。
“啪——”
一声脆响过后,季蔓蔓好看的唇角漫出血色,弱不禁风的踉跄一步,无比狼狈的摔倒在地,同时推翻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