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拍拍胸口,再次挪进了电梯,有点怜悯的偷瞧她:“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请你不要太难过了。”
单看言夏夜咬牙硬撑的态度,再加上医院这种环境,难怪她会有那样的揣测。
言夏夜离开电梯,轻轻打了个冷颤。
虽然大厅里的中央空调还在运作,但她此刻真的很冷,胸膛里
面空荡荡的,吹着一阵又一阵的寒风。
来自陌生人的关心让她好受了一些,勉强牵了牵唇角向对方道谢:“谢谢。”
“不客气,那个,你有空还是过来检查下吧,你的脸色真的很难看。”
淡笑着接受了小护士的提议,言夏夜耳中嗡鸣的穿过大厅,头也不抬的朝着医院大门走,一不留神撞上了另一堵有温度的墙壁。
“抱歉……”
“怎么是你?”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言夏夜本打算说声对不起就继续走她的路,却因为对方的台词不同寻常,不得不抬眸看了过去。
陶景夕长身玉立的出现在她的视野里,身上穿着一件看上去很温暖的灰色长风衣,正居高临下的拧着眉看她。
以往她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可言母居高临下盯着她的样子还清楚的残留在她心里,令她别扭的抿了抿唇,又不能一下子超过男人的身高,无可奈何地打招呼:“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
她的声音异常沙哑干涩,令陶景夕眉头皱的更紧,突然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下一秒,言夏夜有点眼馋的那件灰色外套被男人亲自转移到了她的身上,暖暖的温度令她惬意地眯起了眼睛,就听男人低声道:“有位患者……那不重要,你知不知道你在发烧?”
“什么?”言夏夜纤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来理解男人的话,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到什么说什么:“不会吧,又不是在监狱里的时候,我现在吃好穿暖,不会轻易生病的。”
“……跟我来。”
陶景夕发现她是烧糊涂了,索性放弃征求她的意见,轻车熟路带她找到值班医生。
“陶先生,您这是?”
值班医生正昏昏欲睡,一见陶景夕
笑了起来:“看我无聊,来找我聊天的?”
陶景夕扯着言夏夜在椅子上坐下,无奈道:“今天不行,麻烦帮我看看她,她在发烧,而且烧的很严重。”
既然有了患者,医生也跟着来了精神,拿出体温枪对着言夏夜一通操作。
末了,他看着电子显示屏上的数字,表情都严肃了不少:“三十九度,这温度很可能会导致肺炎,需要马上打退烧针。”
言夏夜整个人还迷糊着,小脸深深埋在身上对她而言过于宽松了的衣领里,偶尔捕捉到令她不悦的字眼,当即表示反抗:“我没事,真的不需要打针,让我回去休息,吃点药就足够了。”
陶景夕第一次发现病中的言夏夜比平时难缠的多,伸手一按她的肩膀:“坐着别动。”然后又去看医生:“需要住院么?”
“我建议住院观察观察,万一退烧针不起作用,还需要注射好几天的消炎药。”
这下,言夏夜的反抗更加激烈,一言不发起身要走。
虽说她不大可能会和言母碰上,但只是继续和对方留在同一幢建筑物里,也够让言夏夜受不了的了。
比起发烧什么的,她目前最需要的是尽快回到工作室,趴在那张属于她的床上痛哭或者大睡一场,总之尽快把刚刚发生的一切从脑海里彻底删除。
否则她越想越难受,抑郁症发作起来,连活着都觉得可有可无。
陶景夕疑虑重重地审视着言夏夜,总觉得今夜的她有点不同寻常,似乎不仅仅是因为发烧的关系。
沉默片刻,他示意医生先去做打针的准备,试探着邀请她道:“既然你不想住院,那打完针之后要不要跟我走?或许我解不开你的心结,不过让你睡个好觉,这个还是做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