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称完美,唯独在感情这一点上,他好像总是不大开窍,就我看来,我觉得他连喜欢这两个字究竟代表了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厉云棠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人动过心,岂不是证明白锦心说的
都是对的?
当年的厉云棠不爱她,却还是给了她未婚妻的身份,在白锦心本人看来,那是厉云棠准备侵吞白家前所做出的的必要手段。
言夏夜对此不敢苟同,她从不认为厉云棠会卑鄙无耻到利用一个女人的爱情,铺就他通往权利的道路。
即便厉云棠也曾利用过她,但实际上他给予她的,远比她失去的要多得多。
好几秒钟的缄默过后,言夏夜抬起了头,犹豫着问道:“……你知道白锦心这个人么?”
“关于白锦心,您想知道什么,都可以直接去问二爷本人。”燕九脸色微微一变,宛如想到了什么糟糕的回忆,言简意赅的拒绝回答:“只要您开口,我相信二爷一定会告诉您的。”
……
告别燕九,言夏夜一个人拎着大大的食盒,心事重重的回了言母所在的病房。
她没告诉燕九自己刚刚和白锦心吃过晚餐,把食盒轻轻放在病床边的床头柜上,她照例看向床上闭眼假寐的母亲,小声问:“妈,您饿不饿,起来吃点东西好吗?”
言母恍若未闻的紧闭双眼,照例不理睬她。
言夏夜无奈,只好走去沙发上坐下,两条腿蜷缩在沙发上,伸手抖开一张软绵绵的薄毯盖住身体,打算对付着睡上一觉。
半夜时分,言夏夜忽然做了噩梦。
她在梦里奔跑挣扎,身后好像有很多很多人在追逐她,那种无穷无尽的绝望感深深攥住了她的心脏。
然而不管她再怎么逃跑,那些人还是一步步逼近了她,无数双手争先恐后的制住她的四肢,七手八脚地卡主她的脖颈。
呼吸困难之际,她拼命挣扎,直到砰的一下从沙发上滚落下去。
哪怕是病房,医院的地毯还是偷工减料,摔在上面
的感觉痛的不行。
言夏夜倒吸了一口冷气,还没彻底脱离梦里的紧张恐惧的环境,耳边恍恍惚惚听到言水柔冰冷柔和的声音:“如果想让一个人在这世上彻底消失,需要什么样的价码?”
是梦么?
疼痛实在很真实,她跪坐在地上抬起眸子,在银白色的月光下,看到了母亲消瘦脱型的面孔,夜幕中宛如幽灵,浑浊的瞳孔正居高临下的紧盯着她。
而言水柔的声音清清楚楚,不间断的从母亲手中传来。
有那么一瞬间,言夏夜几乎吓得心脏骤停。
缓过一口气,她的目光落在母亲手中,立刻明白了母亲这样死死盯着她的原因。
口袋里的录音笔可能是她睡迷糊的时候掉落出去,碰巧被言母捡到,又不经她同意的擅自播放。
“妈。”
月光下,言夏夜轻轻开了口,目标明确的冲着录音笔伸出了手:“那个对我来说很重要,可以还给我么?”
“你要这种东西做什么?”
言母病重,却并不糊涂。
她干枯的手指死死捏住言水柔的罪证,不敢相信那场绑架竟然是同为受害者的言水柔亲自策划。
可无论她再怎么不愿相信,事实都摆在眼前。
有了这份证据,容不得任何人抵赖。
“您都听过了,还不明白我要做什么?”言夏夜心灰意懒的笑了笑,维持着掌心向上抬起手的动作,条理分明的缓缓道:“五年前我推了言水柔一把,为此坐了整整五年的牢。五年后的现在,该是她为所作的坏事得到审判的时候了。”
眼下,其实这只录音笔对她算是可有可无。
毕竟她很有先见之明,已经在电脑上保存了好多份。
之所以刻意这么说,她只是想亲眼看看,母亲到底能令她失望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