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莉莉垂着小脑袋,脑子里想着还在老家读书的弟弟,脸色不由的有些苍白。
另外两个女佣也是人人自危,其中一个家庭条件比莉莉还差,忙不迭表忠心道:“言小姐,这份工作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我一定会好好做,请您相信我。”
言水柔但笑不语,轻飘飘的把目光投向最后一个看似胆怯实则心细的女孩,声音放柔了许多:“冰儿,我知道你是家里的独生女,条件还算不错,不过据我所知,你好像有个热恋了几年的男友,一直想留在江海结婚,却买不起房子?”
在寸土寸金的江海,一幢房子的价值是普通人可望而不可即的。
冰儿没料到言水柔出手如此豪爽,傻乎乎的愣在那里,正义和利益在她心里互相交锋,一时间不分胜负。
与其他二人不同,她和言夏夜是真的有过交情的。
几年前她家里母亲生了急病,她当时苦苦哀求管家提前预支她半年的工资,结果当然是被拒绝了。
后来她鼓起勇气求到少夫人那,少夫人亲自给管家写了张纸条,不只是预支了她的工资,还给了她一笔为数不小的安
慰金,帮她家里渡过了难关。
换而言之,她的母亲至今还能好端端的活着,都是多亏言夏夜善良温柔。
“没关系,你可以慢慢考虑。”言水柔不知道其中内情,却很懂得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道理,意味深长对着冰儿眨了眨眼睛:“只要你在明天之前考虑好,我答应你的承诺,什么时候兑现都可以。”
冰儿仍是犹豫,言水柔笑笑,补充道:“你放心,我不会要求你们说些无中生有的事,只是想让你们说话小心一点,不要帮着言夏夜欺负我们孤女寡母,就很谢谢各位了。”
“是吗?怪不得你锲而不舍的追着厉北城不放,看来当小三儿的生活确实很滋润。”
冷不丁的,一道促狭含笑的声音从一旁响起:“陶景夕,都录下来了?”
“嗯。”陶景夕收起随身携带的录音笔,十分平静的望着吓了一跳的言水柔,淡淡说:“看来我的判断没错,雅儿坠楼的那件事,八成和你没什么关系。”
“言夏夜!”言水柔的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迅速回忆了一下刚才她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放在桌面的手指握成拳头,皮笑肉不
笑地瞪向悠闲自在的言夏夜,从牙缝里挤出质问:“你怎么会在这?你派人跟踪我?”
“放心,我还没那么闲。”
双手抱肩靠在玻璃柜子上,言夏夜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对方,慢条斯理地说:“本来我还真以为雅儿坠楼会不会和我有关,不过从你放着雅儿不管,这么亲切的跑出来请客吃饭来看,虽然没有证据,我现在认为雅儿坠楼大概是个意外,否则你也用不着这么处心积虑,随便她们对厉北城实话实说就好了。”
言水柔到了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姣好的面孔浮现出虚伪的假笑,不动声色地道:“你们录下来又有什么意义?我很清楚自己说过什么,况且我请她们出来吃饭,主要是为了报答那天她们即时向我通知雅儿的情况,其次是希望她们不要因为讨厌我而偏袒你,如此而已。”
……
与此同时,身为话题中心人物的厉北城举起酒杯,不等阎二示意,一口气尽数喝了下去。
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缓缓向下,胃部很快传来一阵痉挛般的痛意。
冷汗顺着额前滑落,厉北城自虐似得一言不发。
此时此刻,他没觉得自己怎
么想言夏夜,只是突然很想念她做的清粥。
五年前,那向来是他胃疼时可以享受到的福利。
这是一处江海很隐秘的会所,空气里弥漫着极品雪茄和高档香水混杂在一起的味道,带着纸醉金迷的香气。
包厢里,几个身材火辣的公主众星捧月般围绕着沙发上的两个男人,
阎二听说了雅儿发生的不幸,往日嘻嘻哈哈的笑脸少了很多,陪着厉北城一起喝了半天闷酒,“北城,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我不认为言夏夜会做出那种事来。”
“嗯?”厉北城心灰意懒的靠在沙发上,慵懒的勾起唇角,低沉沙哑的嗓音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苦涩:“她恨我,为了让我答应离婚,她什么都做得出来。”
阎二再次抿了口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他们二人陷入沉默,却没发现几位陪酒公主里,在听到言夏夜这三个字之后,一个相对来说不怎么起眼的女人骤然抬起头来,精心装扮过的脸上满是震撼和狂喜。
厉北城也不需要阎二多说什么,放任那些公主们兴高采烈的开了一瓶又一瓶的好酒,一杯接一杯的把自己灌醉,借
此掩饰懊恼和后悔。
可是,身为一个男人之前,他首先是雅儿的父亲。
扔出离婚协议书的那一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