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夏夜半边脸颊火辣辣的,肌肤摩擦着硬邦邦的毛巾,疼的她急促喘息,眼中泛起生理性的泪花。
老鼠眼临走前丢下的那句话,傻子都听得出来是什么意思。
这和她想象中那种被人痛快撕票,一死了之的后果截然不同。
伴随着额头上不断溢出的冷汗,言夏夜满脑子想的都是如果厉北城不肯出钱赎她,在落到那个最不堪的结局之前,要怎么抢先自杀才好。
至于言水柔……
想到这个名字,言夏夜咬了咬唇。
大概是出于安全考虑,言水柔并没和她绑在一起。
这些绑匪明显是专业人士,却谨小慎微到生怕她和言水柔两个女人互通有无。
她咽了咽口水,心里惊疑不定的打着冷颤。
这一点……似乎有些奇怪。
不知过了多久,月光倾泻入房间。
身后传来吱呀声响,老鼠眼去而复返,将一只老式手机递到言夏夜面前:“乖,给你的亲亲男人打电话,就说你马上要被我们睡了,除非他立刻拿出三千万,否则再见到你的时候,就要做你肚子里孩子的野爹了。”
“没用的。”任由乌鸦将毛巾抽走,言夏夜声音干涩的不成样子。
整条手臂由于长时间的绑缚而失去知觉,麻痒疼痛的令她死死皱着眉头:“我了解厉北城,他绝不会拿三
千万赎我,与其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们还不如直接找言水柔打这通电话。”
要不是厉老夫人破例插手,厉北城本来打算用言家那近千万的债务,变相囚禁她的一生。
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愿意为她出三千万?
“真巧,那个叫言水柔的女人也是这么说的。”老鼠眼不耐烦拿回手机,在手掌间翻来覆去的把玩,威胁之意不言而喻:“你说,我该相信你们其中的哪个?”
“你们既然能查出厉北城的私生活,自然也该知道他有个女儿,那个女儿是言水柔亲生的。”只是打个电话而已,言夏夜相信言水柔完全能胜任这个工作。
反正他们只说要三千万,摆明了是要将她和言水柔打包出售。
这样一来,不管厉北城想不想救她,她都可以作为买一赠一的赠品,成功脱险再说。
“你说真的?”老鼠眼微一沉吟,对着乌鸦使了个眼色:“你去,好好吓唬吓唬那个女人,看看厉北城是什么反应。”
听着乌鸦的脚步声离开屋子,言夏夜暗自松了口气,转而对老鼠眼说:“大哥,能不能请你稍微把绳子放长点?”
只要她能稳稳站在地面上,系在手腕上的绳结她单手也能解开!
“放长点干嘛,方便你逃跑?”老鼠眼一语道破她的心思,拿出
块压缩饼干嚼的满口生烟:“一时半会还残废不了,你别和我耍小心思,在我这全都没用。”
……
此时,厉家早已乱作一团。
厉北城第一时间对老夫人封锁了言夏夜和言水柔双双失踪的消息,将医院当做临时大本营,有条不紊的发出搜查命令。
“北城,我那老婆子又哭起来,你这边查到什么没有?”
言建国一脑门官司的走进来,长吁短叹摇着折扇,带起的风吹不散他心中烦热:“我家这两个女儿你也清楚,水柔从小到大都是乖乖女,这次出事肯定和言夏夜那死丫头脱不开关系,没准是她在监狱里得罪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害的水柔也跟着惹祸上身。”
换做往日,厉北城从来懒得插手言家的闲事。
唯有这次,他眸中寒光一闪而过,煞气腾腾的盯着言建国:“从今往后,再让我听到你说言夏夜一句不是,你就再也别想从我手上得到一分钱。”
“我,这……”言建国自讨没趣,手上扇子偃旗息鼓,啪的一下敲在掌心,涎着脸笑道:“我这也是关心则乱,夏夜和水柔都是我的骨肉,丢了哪个我这心里都不好受。”
厉北城面无表情收回目光,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游移:“滚。”
几乎是言建国刚刚讪笑着离开,放在桌角的手机
屏幕随之一亮。
厉北城对着房间内的几位精英使个眼色,若无其事的打开外放接通:“谁?”
娇娇弱弱的哭泣传出:“呜,北城,是我,水柔……”
几位精英面面相觑,立刻埋头于临时搬来这里的精密器械,试图算出这道电波的具体定位。
“水柔,你在哪?”
“北城,我,我被一伙人绑架了,我好怕!”言水柔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宛如遭受了虐待般凄惨:“他们说,他们说要三千万才肯放人,否则就要把我和夏夜撕票。”
三千万!
饶是厉北城的身家,也同样被这狮子大开口的价码惊了惊。
只是转瞬间,他强行平静下来,以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道:“绑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