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言母哭诉,厉云棠理清来龙去脉,眸中冷色逐渐加深。
等到言母最终说出言夏夜失联前留下的地点,他当机立断,迅速朝着汽车走去。
一旁,跟着他回来的心腹燕九微微拧了眉头,在他身后压低声音小心道:“二爷,您都到了这儿,现在说走就走,沈夫人那边怕是不好交代,您跟那边关系已经够僵了,不如咱们进去打个招呼也好。”
厉云棠离去脚步稍顿,眸色冷然在他身上一掠而过:“让她闹,我厉云棠还从没怕过谁。”
燕九心领神会,立刻闭紧嘴巴,心里琢磨着这位言夏夜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引得自家老板动了凡心。
至于结果,反正二爷霸气横扫江海,他这种小人物提醒提醒,就算是尽了心腹本分。
更何况以沈夫人那样的脾气秉性,要不是顶着二爷大嫂的名头,她还未必值得厉云棠多看一眼。
离着厉云棠身后几米远,小云朵也跟着听了个七七八八。
精致小脸上闪过凝重,他捧着蛋糕悄悄躲进保镖车里,对一脸为难的保镖比了个嘘声手势。
保镖头痛不已:“小少爷,您这是……”
“你放心,爹地带这么多
人去,没有人敢伤害言言的。如果你非要告诉爹地把我自己扔在老宅,我一定会偷溜出去找言言,也许半路就被人贩子拐走也说不定。”
保镖无言,反复权衡过他是否担得起这种责任,最终还是踩下油门跟上车队,权当小云朵不存在。
……
“哎我说,小旭那家伙到底怎么回事?”等了又等,眼看天色擦黑,大安率先熬不住了:“涛子,你再给他打个电话!”
涛子也没耐心,急吼吼开了外放拨过去:“你妈的小旭,老子这边等你多久,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
“涛子哥……我马上就到,马上就到。”
手机那边,名为小旭的男人听上去十分年轻,被涛子骂的战战兢兢。
涛子闻言更加冒火:“要不是看在你年纪小,动手也只算少年犯,哥几个早就把这边处理完,你连汤都喝不着!”
“行了行了,你犯不着跟个小毛孩一般见识。”大安伸手对着涛子摆了摆,神色奇异的有几分肃穆。
涛子在这行做了许久,警惕性也相当高,当即胡扯两句挂了手机:“怎么回事?”
“小旭不对。”大安特意看了眼垂着头不省人事的言夏夜
,眉头皱的打了死结:“以往那小子可没这么乖,不在手机里跟你对骂都是好的,怎么会突然转了性?”
“没准是他也知道自己来晚了,心里有愧?”
“放屁,干这行的人要是知道什么叫心里有愧,他还能拿的动刀?”
“那依你看?”
“这小妞身份不低,家里雇人来找也有可能,万一来这里的时候碰到小旭……”
言夏夜睫毛轻颤,得知有人来救她,心中第一个浮现出的身影修长优雅,冷峻清贵又俊美无俦。
是厉云棠。
将这三个字在心底默念几遍,她不知道此刻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只知道狂喜之余,心里忽然滋生出无尽勇气。
“要不然还是我来,就算小旭被人抓住,那小子应该也不敢马上供出这个地点。”涛子手握藏刀,眼神如秃鹫般残忍凶恶,朝言夏夜一步步走去:“反正她还昏迷着,醒来时估计也只记得咱们找小旭动手,背锅也轮不到咱们三个。”
意识到危险临近,言夏夜暗自屏住呼吸。
有过五年监狱生涯傍身,她远没有他们想象中那样弱不禁风,早在半小时前偷偷醒来。
趁着众人不备,她闭目假寐的同
时悄悄活动着身后绳结,瓷白肌肤没一会儿就被磨得血迹斑斑,却也换来绳结足有半寸的松动余地。
正当此时,大安突然闪身往门口走去:“等等,我好像听到什么!”
涛子手中雪亮刀锋距离言夏夜只有不到半米,听到这里转过头去:“怎么?”
屋里第三个人也察觉到些许异样,走到门边严阵以待。
趁着房子里所有人的注意都被引开,言夏夜咬着牙硬生生从绳结里抽出一只血淋淋的手,离开椅子的同时一把砸碎了放在她身边——四面无窗的房间里,唯一一个充当手电筒的光源。
破碎声过后,黑暗骤然来袭。
男人粗恶的咒骂声立刻传来,涛子提着刀在黑暗里摸索,沉重地脚步声一下下踩在言夏夜心上。
这房间并不怎么大,涛子这方法虽笨,却能起到很好的成效。
言夏夜踮着脚尖藏在墙角,只盼着小叔叔能与她心意相通,不要错过救她的最佳时机。
或许是老天眷顾,破房子的房门被人从外暴力拆下,大安和另一个男人怒吼着冲出去,眨眼间没了声息。
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