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您瞧,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我不会来找您开口的。”
理石茶几对面,言夏夜的父亲——言建国搓着双手,一副可怜又无耻的姿态,期期艾艾的对老夫人说:“自从给老爷子捐了骨髓,夏夜身体一直就不怎么好,我家那口子倒是有心给她补补,但那些补品的价格实在是……”
捏着盘子的手紧了紧,言夏夜脸上羞得发红。
父亲特意来厉家打秋风也算了,还一直用着她的名义。
即便老夫人不和她计较,难道她就真有这么厚的脸皮,坐看家里永无止境的用厉家早已偿还了无数倍的恩情勒索对方?
“管家,照常开张支票。”
老夫人捻捻手腕间的佛珠,像是根本不知道言建国来此的真正意图:“亲家说的有理,这里虽然有不少厨师,但都没能劝着夏夜多吃两口,瘦的实在是让人心疼,还麻烦亲家母多加照顾。”
管家领命退下,不多时拿着一张签好字的支票出来。
正要递给满脸堆笑的言建国,一只白嫩纤手从旁闪出,一把抢走了那张支票。
言建国接了个空,横眉立目的朝着第三者看过去,故作爽朗地哈
哈大笑:“夏夜,快把支票给爸爸,别在老夫人面前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迅速将支票撕成两截,言夏夜不去看自家没用的父亲,直接对老夫人说:“奶奶,家里的饭我吃的好着呢,而且身体健康不需要进补,这钱也不用给了。”
老夫人本想马上将言建国打发走,没想到还是被言夏夜堵个正着。
身为长辈,亲家的家事她不好多言,只能装作疲惫的样子,让管家接过言夏夜手中盘子:“夏夜,你父亲也是关心你,有什么事坐下来好好说。”
“奶奶,您……”
“没事没事,支票我会叫人直接寄去亲家家里,老太婆我坐久了乏得慌,不招呼你们,就先上楼休息了。”
言建国见钱眼开,脸上笑得春光灿烂:“哎,行行行,多谢老夫人!”
目送老夫人蹒跚消失在楼梯上,言夏夜没好气的白了父亲一眼,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而言建国则半点没有丢人献丑的自觉,上上下下将面前五年未见的女儿打量一番,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行了你,老太太都走了,你也别跟我甩脸子。我养你这么大也不容易
,拿点养老钱怎么就不应该了?”
“爸,你这么多年从厉家打秋风的钱都够养大一百个我了!”看着言建国惫懒的模样,言夏夜紧蹙眉头,暗自决定这种事情不能再次发生。
她有心试图解决问题,顺便问清厉北城说的赌债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厉家人多眼杂,实在不是个谈话的好场合。
没办法,她只好硬咽了一口气,对着言建国放柔声音:“爸,这五年来我也没办法回去探望你和妈,不如现在咱们回去一趟,我也有话想和你们说。”
“行,亏你还有这份孝心。”
弯腰从果盘里顺了几个少见的水果,言建国哼着小曲离开厉家,带着言夏夜上了一辆八成新的宝马轿车。
不用问,以言家父母不事生产的性格,买车的钱要么来自厉家,要么来自高利贷,无论哪种都很令人头疼。
路上,言夏夜几次三番想和父亲谈谈,可是都被言建国巧妙的岔开话题。
回到家里,言母大概是从丈夫那听到什么风声,难得的站在院子里迎接,唠唠叨叨中将言夏夜迎进房内:“你说那厉老太太真是的,不想给钱就直说,干嘛拉夏夜出
来做挡箭牌,要不是你爸聪明,还真被她逃了去。”
言夏夜头脑发昏,按着额头栽倒在沙发里。
不等她开口解释,言母又开始新一轮的打量:“你说你,怪不得厉家不愿意给咱家钱花,都怪你这肚子太不争气!前五年那是没办法,现在你总算和北城一个被窝里睡,还不赶紧怀上个继承人,光代、孕出个丫头有什么用?”
“妈!”言夏夜忍无可忍,身子气的不断颤抖:“这和我跟厉北城有什么关系?你们一次次朝厉家要钱,想没想过我要怎么有脸在厉家活着?”
“怎么没关系,你要是生下厉北城的儿子,将来厉家也算是有咱们姓言的一半,花点钱不是理所应当。”
要不是言母心脏不好,有那么一瞬间,言夏夜真想直言不讳的告诉她,假如雅儿是个男孩,那么言水柔已经抢先替她完成了这个目标。
见言夏夜闭着眼睛簌簌颤抖,言母和丈夫交换了个眼神,也不敢将女儿逼得太紧。
扯出一抹笑来,言母连忙转换话题,从茶几抽屉里找出一堆乱七八糟的药材:“看,这些都是妈给你和北城精挑细选的,这当归人
参,喏,还有鹿茸……都是给男人补气血,壮阳气的!”
言夏夜险些被气的当场去世,太阳穴突突跳着,强压下火气严肃道:“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