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玫妃猜的不错,嘉贵妃生产,令妃确实想动手。她连银子都使出去了,只想着要嘉贵妃生产之时让田姥姥凭着几十年的手法叫她难产,最好是一尸两命,就算能平安生产也要叫她伤了身子。
可无奈,嘉贵妃身边有金佳氏进上来的医女,就连接生姥姥就是金佳氏亲自送进来。那田姥姥连启祥宫的门儿都没进去。
无奈之下,只得叫嘉贵妃平安生下孩子。
令妃失了手,李玉心里不痛快,进忠自然是瞧出来了,他只将人拽到一旁,小声说道。“师傅这是怎么了?这几日瞧着好似心里有什么事?”
李玉瞥了一眼,没说话,只心里恨恨的骂道,我为什么发愁?你小子难道不知?
进忠瞧了他的神色便猜了出来,只笑道。“师傅且听我一言,如今这嘉贵妃还动不得。”
李玉眼睛一闭,便不忿的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要动嘉贵妃了。”
进忠连忙打着哈哈说道,“是是是,奴才胡沁得了吧,如今奴才只与师傅闲聊,师傅且听一听。
如今这宫里三位嫔妃有孕,嘉贵妃和玫妃二人的胎都是皇后照顾,唯有皇贵妃的胎是皇上亲自盯着。
而且嘉贵妃和皇贵妃还是前后脚生产,您说在这样的时机下,皇后如何能让嘉贵妃的胎出现状况?
若是嘉贵妃生产出了事,岂不是在说皇后无能?那玫妃这一胎该又该如何?皇上可还能继续信得过皇后?
师傅应当知晓,皇后照顾人是有些手段的,且不说旁的,便是在孕期,你瞧瞧嘉贵妃与玫妃二人过得多么自在。你再瞧瞧皇贵妃,要什么没什么。
便是为这玫妃娘娘,师傅这手也得松一松才是。
再者说,如今皇贵妃可还稳稳当当的坐在那位置上,若是没有嘉贵妃在,日后叫谁来对付她?”
李玉皱了皱眉。“怎么,你与皇贵妃有仇?”
进忠摆了摆手。“奴才与皇贵妃有什么仇?
有件事奴才与您说了,您心里也得有个数。皇后膝下的嫡子七阿哥越发得皇上重视。
况且七阿哥的命又是荼蘼仙师亲手保下来的,只要荼蘼仙师不点头,便是皇上也别想将这皇位传给别的阿哥。
荼蘼仙师重视中宫,皇上也是同样的心思。皇贵妃却每每踩着皇后娘娘的底线。
您说,皇后可能容得下她?
若是此时嘉贵妃倒了,那您可要想想,皇后能用谁来扳倒皇贵妃。
您若想说令妃,那可是打错了主意,那令妃和皇后可不是一条心。
玫妃已投了皇后,既皇后要保嘉贵妃,难不成玫妃还想逆了皇后的意思?
您也知道皇上的恩宠是指望不上的,若是玫妃再失了皇后的信任,日后在这宫中可要如自处?
师傅,即便您是御前总管,就能肯定在这后宫之中护得住她?”
说到这儿,进忠塞给了李玉一个锦盒。李玉瞧着那锦盒上熟悉的纹饰,连忙将之藏在怀里。
进忠瞧着他眼睛瞪瞪的溜圆,便笑道。“师傅请放心,荼蘼仙师早就跟皇上说过,嘉贵妃血脉低贱,她的孩子亦是如此。因此便是嘉贵妃蹦到天上去,她图谋的事,也只是镜花水月罢了。
师傅莫要着急,只凭玫妃如今跟皇后站在一处,师傅就应知道她已是受了荼蘼仙师的庇佑。
就当是为玫妃肚子里的孩子积德。在孩子立住之前,您二人的手上可千万莫要沾血腥。”
其实进忠理解李玉,刚刚有了心上人,便急于想在她面前表现一下,这也是人之常情,尤其李玉还是御前总管。
除了脑子不好的皇贵妃之外,这宫中包括皇后在内,都没人敢当着面给李玉甩脸子。
他若当真想下死手收拾哪个嫔妃,可谓是轻而易举。
若是进忠当真跟李玉不是一条心,他若想做什么事还要掂量掂量,眼下御前三大太监明面上虽有些不睦,可实际上关系好到可以穿一条裤子。
李玉跟他一样,都想在这深宫里找个知心人,好能互相扶持着度过这寒冷、孤寂的一生。可他和李玉也不一样,李玉就算是想寻个对食,也会衡量利弊,小心翼翼计算得失。就像他会和玫妃在一起,若是玫妃如令妃那般一心想要往上爬,便是玫妃九天玄女下凡尘,李玉也绝不会答应。
而他却恰恰相反,若是喜欢了,哪怕豁出命去只要对方想要,他都要给。就像上辈子的他,和这辈子代替了他的进安。
因此,进忠对待他和进安的方式完全不同,对进安,只要把他的命吊在前面,进安就不敢乱动。可对待李玉,只要给他分析利弊,李玉自己就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想到这里,进忠不由得想到了若罂,他再一次感谢老天爷,让他重活了一辈子又把若罂带到了他的面前。
想到若罂对他的那一份心,进忠的嘴里是压都压不下去。
捧他上高位,教他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