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欲言又止,半晌才说一句,“我没答应!”
进忠一挑眉,“也没拒绝吧!”
李玉神色有异,半晌才说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没拒绝?”
进忠失笑,指了指他身上的袍子,“师傅,旁人不知道您,难道奴才还不知道?若您真的一点心思都没有,怎么会沾染这一身的玫瑰香!”
李玉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解释,可最后却说了一句,“我去熏衣裳!”
进忠瞧着他逃似的离开养心殿忍不住勾起嘴角。
张卓得了进忠的话,下午跑去了天穹宝殿给师娘讲御前大总管和玫妃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等晚上进忠回来,两人一边吃锅子一边说起这事。
进忠一边给若罂烫嫩嫩的羊羔肉,一边说道,“就算师傅当真从了玫妃,对七阿哥继位也是没有妨碍。如今对玫妃来说,皇后可是她的恩人。只要她能顺利有孕,这辈子恐怕都要对皇后言听计从。她比令妃要聪明,十分清楚她得个妃位已是到顶了,她的孩子也绝对继承不了皇位,与其不断争宠与皇后为敌,不如扶持皇后的七阿哥,若她能一举得男,等皇上驭龙宾天她亦可跟着儿子出宫荣养。如此她若当真和师傅有什么,也不会害了师傅。”
若罂一口叼住进忠送到她嘴边的肉,美美的吃了才说道,“这玫妃倒是通透,只是她恐怕放不下和嘉贵妃之间的仇,若是李玉当真与她成事,日后少不了要针对嘉贵妃!这对皇后和七阿哥来说倒是好事儿!”
进忠见若罂爱吃那羊羔肉便给她继续烫肉,一块儿一块儿的喂到她嘴边儿,“那嘉贵妃的心思可大着呢!她可不会老老实实的养胎等着生孩子,且看着吧,等不到玫妃动手,嘉贵妃就得把自己作死!”
两人正吃着,明朝走了进来,“主儿,张卓过来说玫妃使人去寻了李玉。如今李玉正往永和宫去了!”
!!0!!
玫妃这么大胆吗!若罂眼睛都亮了!
她和进忠对视一眼,同时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兴奋!哦吼,这可比看皇上有意思多了!
若罂和进忠同时放下了筷子。
进忠:“去瞧瞧?”
若罂:“走!”
不管若罂和进忠心里多么激动,如今李玉在永和宫门外踌躇着不敢进去!
玫妃和惢心可不一样,他之前骂进安的话还犹言在耳,如今难不成他自己也要和后宫宠妃搅和到一起去?
如今他的位置已是顶天儿了,根本犯不着做这样的事儿,若是叫人拿住了把柄,恐怕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犯不上!
他很清楚,可脚是一步迈不出去!
若罂和进忠躲在不远处偷偷瞧着李玉,若罂啧啧说道,“他这也太怂了!要么进去要么走,再等等天都要亮了!”
进忠却拉着她的手,把人抱在怀里说道,“李玉如今已经到顶了,他爱惜羽毛,深知这一步迈出去可不只是自断前程,要是被人发现可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他和上辈子的奴才不一样,那时奴才还想往上爬,所以才铤而走险,如今他还能往哪儿爬去?”
若罂皱着眉,“那他到底敢不敢进去啊!”
进忠却笑,“来都来了,你说他敢不敢进去?上辈子他不过是因为惢心一句话就敢偷偷摸进养心殿,在皇上眼皮子底下换掉证明皇贵妃和安吉大师有染的七宝手串,这辈子还是玫妃所求,他如何不敢?不过是要犹豫一下罢了!太急迫了,岂不显得不值钱?”
若罂噗嗤一乐,捏了捏他的脸,“你这么编排你师傅他知道吗?”
进忠抓住她的手拉到唇边吻一下,“我觉得他一定猜的到。”
果然,李玉又转了几圈好似打定了主意,抬手轻轻敲了敲永和宫的大门。
宫门拉开了一条缝,李玉深吸一口气,一撩袍子抬脚走了进去。
若罂抱着进忠的腰瞬移进了永和宫,跟着李玉进了玫妃的寝殿。一进寝殿,李玉便看到玫妃只穿了寝衣坐在窗边儿瞧着月亮暗暗垂泪。
李玉一见此情此景身子便僵了僵,他咬了咬牙才叹了口气好似下定了决心,从一旁拿起一件斗篷走了过去,搭在了玫妃纤薄的肩膀上。
“夜里风凉,玫妃娘娘仔细吹了风,若是病了皇上怕是要心疼了!”
玫妃身子一震,转头一脸惊喜的看向李玉,随后她的声音哀怨,“我以为你不敢进我这永和宫呢!”
李玉低着头说道,“奴才卑贱怎敢冒犯娘娘!”
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儿顺着她的脸颊滴在李玉为她系披风带子的手背上。
李玉心里一慌就要给她擦眼泪,“玫主儿,您别哭啊……”
玫妃却哽咽说道,“我出身南府乐姬,当年也是签了身契被卖进去的,若不是我豁出命去往上爬,如何能有出头之日?
若说卑贱,我也不过是个奴才,连小选入宫的宫女都比不得。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