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拉起他就往外走,这次十分强硬,没有再给他多说话的机会。
万穗也没有强行留下对方的立场,只能看着他将人带走。
沈俊凑过来,压低声音问:“怎么回事?”
“滕少不记得我了。”她道。
沈俊一头问号。
万穗说:“他不记得见过我,似乎也不记得见过周六少。”
“他的记忆被篡改了。”
周六少听了一耳朵,冷笑了一声,道:“管他去死,他那种烂人,喜欢跟江湖上那些没有底线的烂人来往,被算计了也很正常。咱们何必去为他担心?”
万穗想了想,觉得也有几分道理。
无论是滕少还是之前的那个周舫,都不是好人,如果这个肖先生的只对坏人动手,又没有造成什么后果,她也没有必要去多管闲事。
这一顿饭吃完,周六少又带着万穗在江湖大集上四处逛了逛,万穗本来还以为可以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去捡点漏,没想到大集上的人个个都很识货,而且一个比一个奸猾,一个破损的灵异物品,上面的灵气都没有多少了,竟然还敢卖原价。
万穗心中暗暗想:这是真当我不懂吗?
她转身要走,那个奸猾的江湖人撇了撇嘴,来了一句:“买不起还来问问问,消遣人呢?神经病!死穷鬼!”
沈俊的脸色一沉,转身就想去干架:“王八蛋,你说什么呢?”
那江湖人瞪着一双鼓鼓囊囊的眼睛,就像要把眼珠子给瞪出来一样:“我说狗呢!谁回答谁就是狗!”
“买卖不成仁义在,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吗?问了价不买就骂人,你这辈子都吃不上四个菜!”沈俊一边挽袖子一边骂,“今天你一件东西都别想卖出去。”
“来啊,怕你啊!”那江湖人将眼睛瞪得更大了,显得面目十分狰狞,“这里可是周家罩的,你敢在周家的地盘上闹事?”
“哟,这不巧了吗?”周六少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我就是……”
万穗拦住了他:“且慢。”
周六少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了什么,笑呵呵地退到一旁,看着万穗发挥。
万穗缓缓走到那江湖人的面前,那江湖人心中有些惊疑,明明这个年轻女人长得这么柔弱,看起来也弱不禁风,却给人这么大的压迫感,仿佛走上前来的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一个杀神似的。
但他还是梗着脖子,瞪着眼睛,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你想怎么样?打我啊?以为我怕你啊?”
“你这面小屏风早就已经破损了。”她冷冷道。
江湖人眼中闪过一抹慌乱,但立刻又恢复正常,骂道:“你不要血口喷人,我这屏风哪里坏了?这一点损伤都没有,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
说着他将那屏风举起来给周围围观的人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少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这屏风看着还行啊?哪里破损了?”
“呵呵,一个小姑娘知道什么,肯定是被骂了气不过才打胡乱说。”
“咱们看看她能说出什么来,要真是能编得有道理,我倒是高看她一眼。”
“不管有没有道理,都是编的,这人品可不行啊。”
万穗朝那几个人看了一眼,她收回刚才的话,这大集上也不是都识货,这几个不是蠢就是坏。
他们不会是那个江湖人的托儿吧。
见她看过来,那几人都移开了眼睛,当做没看到。
万穗又将目光转向了那个江湖人。
“你这屏风是从扬州得到的吧?”
她一开口,就把那江湖人震住了。
她连这屏风是哪里来的都知道?这人就算真有本事,也不可能连产地都了解吧?
除非……
万穗继续道:“它曾经是某个江南名妓屋子里的摆件,那江南名妓爱上了一个上京赶考的书生,将自己的所有积蓄都给了那书生当路费。谁知道那书生高中进士之后,却一去不回。她还听人说,那书生已经娶了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地位水涨船高平步青云。”
“正好她的妈妈又逼着她嫁进一个老员外的家里当妾室,她不愿意,妈妈天天逼迫,又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她一怒之下就拔出了墙上所悬挂的长剑,自刎而死,死的时候血液飞溅出来,撒在了这屏风之上。”
“这屏风沾染了她的怨气,天长日久成为了一件灵异物品,在遇到邪祟攻击的时候,打开这面屏风,邪祟就会被吸入屏风之中,成为那名妓所化之邪祟的养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