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祁说:“没什么,一只臭虫而已。”
语气稍微有些傲慢,听上去确实没有把人放在心上,但如果许娇能看见他此刻的表情,就会发现对其的厌恶甚至让脸都有些狰狞。
赵祁在想,傅执怎么能找到这里,是谁在给他通风报信。
既然是带着许娇避开那些不长眼的人,赵祁在住所上自然费了心思。
这家酒店后台很硬,是不会理会傅家的那种,光是凭借傅家的身份,不可能让老板泄露他们的隐私。
所以,还有谁在帮他?
赵祁在脑海里回想一圈,觉得唯一愿意参与进这种破事的,可能就是他那许久不见的亲爹。
他今天居然还没死,还真是让人感慨,祸害遗千年。
赵祁的脸色很差,偏偏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
这时候许娇已经走到他身后,从背后抱住他:“到底是谁啊?这么早就来敲门,应该不是客房服务?”
说着,她困倦的把脸埋在赵祁的后背上:“你让他别敲了,赶紧走,烦死了,我还想再睡一会儿呢。”
“你回去睡觉,我会处理好的。”
赵祁用哄人的语气说完,就打算抱着许娇回屋,压根没打算给她拒绝的机会。
偏偏这个时候,门外又传来其余人的声音,有人为他打开了门,傅执直接走进来,恰巧见到这一幕。
“许娇。你们这样合适吗?”
……合不合适关你什么事?
许娇其实是听出了傅执的声音,才特意走了过来,但是这种画面,她确实没有想过。
微微皱眉,视线落在了赵祁的脸上,表情分明是明显的不满:“你挑的这是什么破地方?”
“抱歉。”除了这句,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
毕竟是自己没有预料到死老头居然还会在这件事上帮衬傅执,也没想过他居然不老老实实呆在医院,居然还敢跑过来。
看上去,是真的不把自己的命给当回事了。
傅执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带了一群人,显然也清楚单独相处,就是羊入虎口,毕竟互殴的时候,他每一次都是被赵祁差点揍死的人。
一群人乌泱泱闯进来,赵祁把许娇放回房间里,锁上门,才说:“哟,这么大的阵仗,有多少是我爸送给你的人手?”
傅执没有回应,他只是盯着那扇刚被关上的门:“我要见许娇,你让她给我滚出来。”
赵祁接着说:“行了,有什么事是不能和我说的?还是说你觉得,关于付芊的那些事情,她没有告诉我,我全然不知情,不能做主?”
“我之前不就和你说过,她已经把事情全告诉我,让我自己做就好,不用再麻烦她了,有什么是我们兄弟二人不能坐下来喝杯酒,好好聊聊的?”
赵祁随手从酒柜上抽出一瓶酒,倒进杯子里,把其中一杯推给了傅执:“坐下来慢慢聊。”
傅执没有接这杯酒,赵祁挑眉,威胁道:“表哥这是不打算卖我一个面子?”
没有人动,和赵祁说的一样,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他爸借给傅执的,就算被安排来帮助傅执,也不可能真的和赵祁发生严重矛盾。
傅执在其余人全都默默注视着自己的诡异氛围下,盯着那杯酒,眉头紧皱,厌恶地说:“我胃出血住院,就是前阵子的事情吧?”
“应该还没过去两个月?我记得当时你是亲眼看着我倒下的,你现在就给我喂酒,这是什么意思?”
那些虎视眈眈看着他,似乎他不喝下这杯酒,就是不给赵家面子的人,瞬间都把视线收回去了。
甚至有的人开始手忙脚乱的看别的地方,似乎恨不得把墙角都给盯出来一道缝。
毕竟这事儿闹的确实很尴尬。
原以为赵祁随便敷衍一句,这事儿就算这么过去了。
谁成想,他竟然坐到高脚椅上,喝着刚倒好的酒,轻飘飘地说:“对啊,要不是能喝死你,我怎么会好心给你倒酒?”
他嗤笑一声,丝毫都不心虚,接着说:“怎么连一杯酒的面子都不愿意卖我,我们兄弟之间,就真的一丝感情都没有了?”
傅执冷冰冰地说:“别演了,谁和你算兄弟?我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们也不会是非不分的站在你那边。”
“那可不一定。”他很小声的说。
这句话说的确实太小声,其余人完全没有听到。
只有离他最近的傅执似乎听到这句话,却又没有听清,困惑地问了句:“你刚才在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夸赞酒的味道不错,你居然不来尝尝,还真是可惜。”
“你就非得我死在你面前才开心吗?”傅执没好气的询问。
正常人在这种时候,肯定应该是说几句软话,偏偏他遇到的是赵祁,这家伙就没有正常的时候,他托腮沉思片刻,很认真地说:“不,你只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