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黎儿说错了,是请皇上看在我爹是一朝元老的份上,宽恕我吧。”
步霁伸手抱住眼前明黄色绣着盘龙的靴子,仰着头看他。
李稷手拽住衣袍,居高临下瞧她,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波澜。
她领口荡开,里衣贴着胸脯一起一伏,偏偏一双睁地圆溜溜的狐狸眼,纯粹又清澈。
有点像他从前狩猎捕到的小狐狸。
可惜那只小狐狸随他去定西的途中,被刺客误杀了。
狐狸成精。
李稷不着痕迹的松了手,任由她抱着自己的腿,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反问。
“一朝元老?”
步霁眼底划过一抹隐笑,紧绷着唇角,眼神真挚的望着他。
“先皇登基次日我爹才到御史台为官,算不上是前朝元老,只能算是在前朝不断学习。”
“也只有托皇上的福,勤恳为民,才得以当上今朝元老,他老人家最是跟您一条心的。”
李稷唇角微挑,这话听着倒是舒心。
为了讨好他,连自己亲爹的名誉也说降就降,倒是识趣,知道在宫里该抱紧谁的大腿。
“那你呢?”
“入宫这两年在做什么?”
步霁眼里的笑意荡然无存,他爹没展露头角之前也是真做实事了,为民为国肝脑涂地。
她没“巧遇”皇帝之前,实在是说不出口。
看话本熬夜到天亮,服下从皇后那借来的无疾药装病,再睡到自然醒约淳常在游船赏花,中午一同到淑妃宫里涮火锅,下午再跟康答应商量新衣的花样,晚上去欣赏慎嫔在院子里舞刀弄枪,一群人聚在一起八卦宫里的趣闻,顺便磕一下皇帝和嘉贵妃这对穿越千年相爱的鸳鸯。
“我我是在成长!”
“成长?”
“成长的意思是,我在努力当好一个贵人。”
当贵人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吗?
家世比她好的贵女一入宫就是嫔或者妃,身为一宫主位需要操持七八个殿的事情,这才叫不易。
她一个蜷缩在翊坤宫西侧殿的小小贵人,还整上努力二字了。
李稷饶有玩味的眯眼看她,同时弯腰紧握上抓着他龙靴的小手,扶她站起来。
“现在能当好了?”
步霁屁股火辣辣的疼,一只手又被他紧攥着,为了不摔倒,只好微侧肩膀,娇弱的身子若有若无的贴在他坚硬的胸膛上。
这男人胸肌发达,她昨晚偷瞄了好几眼,就算是九五至尊之躯,靠靠总不要紧吧。
“能,我能。”
她点头如捣蒜,怕他不高兴一撒手再摔了,现在的屁股真的伤不起了。
崔丽华站在台阶上,皱着画好的柳叶眉,心底一股凉意。
这俩人跟成双的鸳鸯似的,依偎在一起,不知说了什么皇上竟还笑了。
终是忍不住,跑了过去,从怀里摸出慈宁宫的令牌递到皇帝眼下。
“皇上,臣妾不是有意罚她的,是太后娘娘的意思。”
“前些日子她装病,不去慈宁宫请安,今儿又眷恋圣宠夜宿乾清宫。”
“太后娘娘的意思是宫规乱不得,杖责二十大板,以儆效尤,眼下只挨了十大板”
步霁是真被打怕了,从前都不知道打板子这么疼。
她忍不住缩了缩身子,两只手下意识地伸进皇帝的龙袍里,这下可是真贴在皇帝怀里了。
李稷察觉腰间异动,盯一眼怀里受惊似的的女人,小腹又热又紧。
明目张胆地摸上她的后背,拍了拍道。
“瞧把朕的爱妃吓得。”
崔丽华瞪大眼睛,突升的火苗像是要从眼里冒出来,怒意夹杂着醋意,说不上来的难受。
“皇上,你,你从未如此喊过臣妾。”
她气得摔了手里的令牌,一旁的琴音脚快拾起来,小心揣进怀里。
这可是慈宁宫的东西,贵妃娘娘说摔就摔,真是气恼了连命也不要了。
李稷睨一眼怀里的人儿,白软乖巧,贝齿咬着软嫩的唇,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双手放错了地儿,赶忙往回缩,却硬是乱摸了一通。
他剑眉一蹙,不过两秒就忍不住,一把攥住身下不安分的两只小手。
“急什么,等去床上再给朕展示你这两年的努力。”
步霁确实急得满头大汗,她手上带着一对金缧丝双龙戏珠纹的镯子,正巧钩住了李稷衣服上的金线,抽也抽不出来。
闻声,迟疑地道。
“床,什么床上?”
昨晚李稷非要看脱衣舞,这会儿又去床上,床上能跳什么?
白日宣淫。
步霁的呼吸紧跟着大脑的思绪停滞,小脸憋得通红。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