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顾飒一怔:“你知道他?”
“你不知道?”臧晨比她还要惊讶:“你冲他来的竟然还不知道他?不对……你也不是冲他来的?”
旋即,他拍了拍衣服。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得回去了,有时间咱们再聊!”
这是明显要避开鬼手七这个话题。
顾飒没有追问。
人家不想说自然有不想说的理由,没必要死缠烂的刨根问底。
再说了,想知道,自己可以去查。
晚学后,君空阑上车后没看到顾飒,立即掀开车帘:“蛮瑟叔,我娘呢?”
“她说怕引起注意,所以在早上下车的时候等咱们。”
顾飒下车的地方是个死胡同,走那边的人很少。
马车停下后,顾飒环顾四周,确定没人了,这才上车。
还没坐下,君空阑就一头扎进了她的怀里。
顾飒将他给推开,缩进角落,义正言辞:“别来这一套,今天我不吃!说吧,中午是怎么回事?那个姓白的小子又是怎么回事?”
君空阑才去青禾学院几天呐,再加上他知道自己不能动怒的毛病,所以没道理会主动招惹别人。
而且他中午出手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那碗砸的,行云流水,显然是在心里想了无数次了。
君空阑噘着嘴,坐在那里抠手指,就是不吱声。
“君空阑,我和你说过的,咱们情况特殊,不怯弱怕事,但也绝对不能惹是生非,阿娘相信你,你不是主动惹事的孩子,但期间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俩之间究竟有什么矛盾,你得告诉我,我才能斟酌处理!”
这番话,使得君空阑眼神一亮。
大眼睛眨了眨,试探着问:“你,真的信我,不是我主动惹得事?”
“君空阑,你说这话是不是太没良心了?”顾飒故作生气,不轻不重的踹了他一脚:“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是不是没点数?”
“我当然知道阿娘对我好嘛,”君空阑瞬间变了笑脸,连滚带爬的钻进她怀里,揽着顾飒的纤腰撒娇:“但是,我怕阿娘和其他人家的娘亲一样,会不问青红皂白的罚我嘛!”
“君空阑,我什么时候罚过你吗?”
“没有!”
“那你……”
“他不是冲我!”君空阑很鸡贼,立即提高了声音:“白承堂不是冲我来的!”
“……不是冲你?”顾飒回想着中午发生的事情,惊讶的挑了挑眉:“不是冲你,难道是冲……赵长纬?”
君空阑点了点头。
“怎么会?”顾飒感觉事情有点不对:“那个姓白的小子,不知道赵长纬的身份吗?”
“当然知道,他可是咱们大梁朝唯一的亲王小殿下,谁会不知道他是谁?”
“那,怎么还……姓白的什么路子?这么野的呢,连亲王都敢招惹?我看他的样子,不像特别聪明的那一挂……应该不是凭本事进去的吧?”顾飒来了精神。
能进青禾学院的,除了是有真材实料的神童之外,还有一种是绝对权力下塞进去的关系。
比如说赵长纬!
他可以天资平平,但是身份爆表的高贵。
难道,姓白的也有这样斐然的身份?
要不然,他怎么敢对赵长纬大不敬?
“他姓白,咱们陛下的宠妃小白贵妃也姓白!”君空阑小大人般,很是无奈的一声长叹:“唉,红颜祸水啊……现在你知道为什么白承堂的后台难么硬了吧?”
“小……白贵妃!”顾飒脸上吃瓜的表情更微妙了。
说起这个小白贵妃,她还真的听卫娘子提起过。
严格说来,理论上是有两个白贵妃的。
一个是大白贵妃,一个就是如今在这个白贵妃。
她们俩是姑侄俩。
在赵子佑还是皇子,连亲王都没晋封的时候,姑姑就嫁给了他,并且还有过一个孩子,只是孩子胎死腹中,夭折了。
没了孩子以后,姑姑伤心欲绝,人也憔悴了,对赵子佑她也就失去了兴趣。
时间久了,白家察觉到了危机,就将侄女也送到了赵子佑的床上。
侄女年轻,活泼,用卫娘子的话说,那就是在床上“玩的花”,所以从进府就很得赵子佑宠爱。
当姑姑的哪受得了这种气,总是时不时的找侄女晦气,时不时的训斥她。
后来在一次争吵中,姑姑“失足落水”,被救上来以后就说是侄女推的自己下水,还让赵子佑主持公道。
赵子佑怎么舍得侄女上心,当即训斥姑姑得了失心疯,让人将她关了起来,每天灌药,时间久了,她非但没有好转,反倒是真的疯了。
关于姑姑疯掉一事,外面一直有说法,说赵子佑每天给姑姑灌的就是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