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大榆树村,两个村干部特地把已经休息的村长给叫了出来,接待我们。
大榆树村的村长年纪不大,也就四十多岁的模样,叫刘志国,就是本地人。
见到我们到访,他很是热情的朝着我们点头致意,说道:
“早就听说过杨半仙儿的大名,久仰久仰,杨半仙儿能来帮忙,实在是我们大榆树村莫大的荣幸。”
老杨瞎子哈哈一笑,摆手谦虚道:
“村长抬举了,老夫也只是过来顺便看一眼,未必能帮上什么忙。”
刘志国连忙摇头道:
“杨半仙儿这就是谦虚了,咱们白山一带,谁不知道杨半仙儿手眼通天,本事大得很!”
不过说到这里,他马上话锋一转,问道:
“至于杨半仙儿的酬劳,还请允许我先冒昧打听打听,毕竟咱大榆树村也不是啥富裕的村子,杨半仙儿您见谅哈。”
这家伙,原来是担心付不起老杨瞎子的报酬。
不过我们这趟过来,主要是为了调查大妖的,并不是为了赚钱。
所以老杨瞎子也比较洒脱,摆了摆手说道:
“啥钱不钱的,都是身外之物,这件事情扎手的很,老夫未必能给你们平了。就算能平了,到时候村长你就随缘给,给多不嫌多,给少不嫌少,行不?”
刘志国一听,顿时眉开眼笑,拉着老杨瞎子的手说:
“杨半仙儿果然是敞亮人,怪不得名声这么好!这次能得杨半仙儿出手相助,那可是咱们大榆树村天大的福气!”
老杨瞎子笑了笑说:
“行了,别光顾着抬举我了,咱们村儿平时与世无争,跟个世外桃源似的,到底咋发生了这么一档子事,村长您给我讲讲吧。”
刘志国苦笑一声,先给我们每个人倒上了一杯热腾腾的茶水,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喝了口热茶,他这才慢条斯理的说:
“这事儿实在是太荒唐了,我自己说出来都觉得荒唐,不过好在杨半仙儿您这辈子见多识广,估计比这更荒唐的事儿都见过。”
我听得一阵好奇,忍不住问:
“村长,这事儿到底咋荒唐了?”
刘志国叹了口气,说:
“这件事情,是因为一场广场舞闹起来的。”
这下我们几个都是瞪大了眼睛。
“广场舞?”
刘志国点点头:
“没错,就是广场舞。咱大榆树村没啥年轻人,住在这的都是大爷大妈,大爷大妈晚上闲着没事干,吃饱了撑的难受,就喜欢出来扭搭扭搭,跳跳广场舞。”
“可惜咱们大榆树村地方不大,整个村儿只有一个能跳广场舞的广场,原本为了大伙儿的方便,把这广场给建在了村中心,就图个家家户户来广场都是走几步路的事,谁也不多走冤枉路……”
“可万万没想到,本来的好心,却办了坏事。”
我一琢磨就明白了,说:
“大爷大妈晚上在广场上跳广场舞,这广场又在村中心,一跳舞就扰民,是不是?”
村长苦笑着说:
“没错,就是扰民。这伙人一般是晚上八点半,都吃完饭了,收拾完屋子出来跳广场舞,一跳就是一个半小时,跳到半夜十点钟了。”
“村儿里住的都是上岁数的大爷大妈,上了年纪的人睡觉早,那些不跳广场舞的,九十点钟基本上就关灯睡觉了。”
“可是外头哇啦哇啦的放着音乐跳着舞,屋里人咋可能睡得着觉?这一来二去的,就爆发了矛盾,跳广场舞的和不跳广场舞的,就打了起来。”
“这不,上个月还在广场上动了一次手,就住在广场边上的三舅爷被我大婶子给拍了一铁锹,脑瓜子都给拍流血了,送医院缝了十七针……”
我们听完这故事,觉得这事的确有点荒唐。
因为一个广场舞,和老邻居闹成这样,实在是有点小心眼了。
不过这种事情经常发生,我们村之前也闹过一样的事儿。
这时小玖问道:
“然后呢?三舅爷脑瓜子都给开瓢了,他能善罢甘休?”
刘志国摇摇头:
“当然不能,不光是三舅爷,三舅爷家里上上下下十几口人,都不干了,直接杀到大婶子家里讨说法,张口就要三十万医药费加精神损失费,少一分都不干。”
老杨瞎子撇撇嘴:
“三十万,三舅爷胃口倒是够大的。”
那个年代的三十万是啥概念?就这么说吧,在我们县城能买三套三室两厅的房子,带装修的。
我忍不住催促道:
“后来呢?大婶子赔钱了吗?”
刘志国哈哈一笑:
“赔钱?你把大婶子一家人都给卖了,也卖不出三十万来,别说三十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