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顾念安一路狂飙赶到医院的时候,正好赶上徐华正把氧气面罩从姥爷脸上拿下来。
“哟!这不是偷拿家里百万存款的家贼吗!你还有脸来?”
后妈徐如如站在几步之外,身着一袭剪裁得体的长裙,却在此时显得格格不入。
她的脸上挂着一种混合了不悦与不屑的复杂表情,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
那双习惯于审视与挑剔的眼睛此刻正毫不留情地扫视着顾念安,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找出所有可以攻击的弱点。
“你放什么狗屁!”
顾念安懒得和他们纠缠,伸手将姥爷脸上的氧气面罩扶正之后,才慢慢直起身来。
“刘医生,我姥爷不出院,卡里的钱都是我自己的,和这个女的无关。你们要是让她把钱取走了,我就报警。”
“诶呦!这才几天不在家,翅膀就长硬了?你的钱?你上哪儿来的这么多钱!还敢说不是偷的家里的!你妹妹可是亲眼看见你拿了家里的存折的,我有人证!”
徐如如还以为顾念安是之前那个为了求学忍气吞声的软柿子,一巴掌直冲冲的就朝着顾念安的脸闪了过去。
“好啊!你说你有人证是吧!那我现在就给警察打电话。别说我这一百万是不是自己的了,就说你们家现在住的独栋别墅,开的劳斯莱斯,哪一样不是我姥爷的!你个小三上位,见不得光的东西,有本事你就闹!闹到警察那里,我看你还怎么过现在的生活!”
顾念安一手擒着徐如如的手,一手毫不留情的将巴掌摔了回去。
这两天一会儿是吴义的骚扰,一会儿江寒笙的命垂一线,一会儿是姥爷医疗方案没法进行的困境,顾念安的心里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
此刻看见徐如如,登时就明白姥爷的治疗方案出问题的原因所在。
根本就是这个毒妇,联合医院要私吞她姥爷的救命钱!
顾念安一直想不明白,明明当年是自己那个不负责任的爹出轨在先,妈妈备受打击远走出国,再也没有联系过她们。
以至于现在音讯全无,就连顾念安最需要她的时候,都没有出现过。
可是姥爷为什么要主动放弃在江城的一切,反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这两个狗男女享受了这么多年的万贯家产。
以至于到自己生命垂危需要急救的时候,小卖部连十万块钱的救命钱都拿不出来。
就好像,他根本对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东西,都没有欲望了一样,包括自己的生命。
“好啊!你还想报警是吧!你报啊!我还怕你了不成!别忘了,你现在可还是未成年,你姥爷躺这儿了,你爸就是你唯和他一的监护人!你以为你能给自己的人生做了什么住!你不过是我手里的一个蚂蚱!”
被顾念安打了一巴掌的徐如如愣了一瞬,随即疯了一样挥舞着包向着顾念安冲了过来。
“还敢打老娘!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明天我就让你大学退档!你这辈子就给老娘打包嫁给山里的老牲口去吧!”
顾念安睚眦欲裂,但不可否认,她现在确实还没有满十八周岁。
姥爷要是再不醒过来,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女人指不定能干出来什么事儿。
顾念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而有力:“好啊,你要是敢毁了我,我也不怕毁了你!”
“你听着,”
顾念安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如同冬日里穿透寒风的冰刃,直抵人心,
“如果你以为可以随意摆布我的人生,用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来威胁我,那么,你就大错特错了。”
她微微前倾,逼近了那位脸色骤变、试图用扭曲愤怒掩饰不安的后妈,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我顾念安,从来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她的话语中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感,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雕琢的磐石,坚实而沉重。
“你所谓的那些财产,那些你以为可以当作筹码的东西,在我眼里,不过是一堆可以随时取回来的东西罢了。”
说到这里,顾念安的眼神变得异常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贪婪与恐惧。
一个文件袋顺着顾念安手臂扔出去的弧度,精准的拍在了徐如如的脸上。
“好好看看,你们现在住的房子,开的车子,可只有使用权。一旦我和我姥爷受到一点伤害,或者一命呜呼,你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全部都会被捐给慈善基金会。到时候,人财两空,你自己看着办!”
“况且,就算没有这份遗嘱,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你以为你能安然无恙地享受那些所谓的‘遗产’吗?”顾念安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冷笑,也是对对方无知与贪婪的嘲讽。
“法律、舆论、还有那些你从未真正放在心上的道德底线,都会成为你无法跨越的鸿沟。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