噜噜噜噜?”
大黑犹如听懂了一般,鼻子一喷气,双耳竖起,扭头看向姚华。
“谁叫你自己咬烂绳子跑了!”姚华恨铁不成钢地捏了下它的耳朵。“给我惹了这么多麻烦!”
她将大黑放在驿站里寄养,只骑了替马小红出去,原本想着天就回,没想到就这一下子功夫,大黑在廊厩里住的不耐,竟咬烂绳子跳出了马厩。
虽然很快就被找了回来,但也因此引起了那驿官的贪心,想要假戏真做,咬实了是大黑趁夜跑了。
姚华了解大黑的性格,说它咬烂了绳子跑出马厩到处乱晃是可能的,但是跑的没影却不可能,因为她走之前让它耐心等他来接它,它就必不会跑远。
听到姚华的训斥,大黑刚刚才立起的耳朵马上就塌了下去,只是垂头丧气,像是脖子有千钧重一般。
看到爱马这个样子,姚华也心有不舍,但这种事越拖越是难受,他抱了抱大黑,满是眷念依依不舍地将缰绳又递于了马文才之手。
“那就有劳马兄多照看大黑了。”
“好说好说,象龙毕竟现在还是我的马嘛,哪有糟蹋自己东西的道理。”
马文才皮笑肉不笑。
你才大黑!
你才象龙!
两人不甘心的眼神一触而收,而后又若无其事的各自告辞,浑然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那姚华还了马,约好钱筹到后相见的细则,便转身离开。
此时已经是正午时分,一行三人从早上起便在赶路,眼看着会稽学馆来去匆匆,有不少富户出身的学子手中捧着胡饼干粮,就在廊下或树下随意三三两两坐下,边闲聊边填饱肚子。
他们看着看着,突然也生出饥肠辘辘之感……
学武之人一日三四餐都有的,他们又是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更容易饿。
出门在外辛苦就算了,现在却有许多人当着他们面前吃着东西,当然是有些架不住。
他们直走到一处空旷无人之处,才算是勉强忍住了腹中的火烧火灼之感。
“陈思,我们的干粮还有吗?”
阿单可怜巴巴地摸了摸肚子。
“我饿啊……”
“吃完了!你今早一个人吃了五个饼,还说反正把马买回来就可以骑马去会稽城吃饭,不必留那么多干粮。”
陈思硬邦邦回答。
“现在连主公都没的吃了!”
姚华闻言,耳朵有些发热,出声制止陈思再训阿单:“不怪阿单,是我的错,一股脑把钱全给了马文才,现在才囊中羞涩,连吃饭住宿都是个麻烦……”
“哎,一文钱憋死英雄汉啊!”
陈思仰头叹出祖上的名言。
“现在无论是去会稽城住宿,还是我去寿阳筹钱赎马,主公都要在这里盘桓数月。如今你们身无分文,我也只剩一贯钱了,该怎么勉强度日?”
陈思反手摸了下背后的行囊,只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都怪那胡太后,依仗着陛下年幼祸乱朝纲,还想要招揽我们家主公为她训练什么娘子军!她堂堂太后之尊,高坐后宫之中,要什么军队,明明就是野心勃勃,想要谋朝篡位!”
阿单气的双手握拳,“她也不看看她是什么身份,能够苟延残喘不‘子贵母死’都已经是靠了汉臣相护,还真当自己有世祖的雄断威豪,以为我们家又出了女将军就一定要效忠于她,竟把主意打到您身上来!”
“子贵母死并不合理,世祖时,花将军也曾反对过,但胡太后……哎……”陈思也是一言难尽之态,“现在只能希望任城王能够说动贤臣良将一同劝谏,熄了胡太后的心思,否则我们有家不能归,实在是憋屈。”
“有家不能归,也比助纣为虐好。花家军要真成了乱臣贼子,世祖和大将军一定从土里爬起来掐死我们!”
阿单瞪着眼睛说。
“不必等到家祖从土里爬起来。”姚华冷着脸,肃然道:“若真有这一天,避无可避,我先掐死我自己。”
“主公休要胡言!任城王既然能提前得到消息,发信让你避开,必定是已经有了主意,我们只要等就行了。”
“就是,将军不要气馁,任城王现在已经是司徒了,我们总能回去的!”
陈思和阿单心中害怕,连忙相劝。
“大魏累世强盛,所谓盛极而衰,如今国中宗室权幸之臣争比豪奢,太后又好佛,营建诸寺,无复穷已,施僧物动以万计,赏赐左右无节,所费不赀,而未尝施惠及民,民间早已怨声载道。”
姚华生长在民间,又是六镇之后,从小远离京城。
只是她年岁越大,武力日盛,名气也越来越大,任城王是景穆帝拓跋晃的孙子,也是她家先祖镇西将军曾经效忠之人,受到王帐军帖征召,姚华便去了京城。
可到了京城,幼帝懦弱,胡太后临朝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