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日荷花别样红”,不知为何,如今想起这个诗句,会脸红心跳……
一个人那么久了,我都熬过来了。可我今天第一次有了那么强烈的渴望……
面对他,我心中是欢欣的,也是渴求的……
可我不能说和做……
我只能沉默着,沉默着看他线条柔和的脸,看他的美目星辉流转……
他为我夹菜,那手白皙纤嫩,如戏子,如女生。
他那么贴心贴肺,他是懂生活的,也懂爱。
可是我不能,不能走入他,或者说,让他进入……我,哦,不,天哪!
我喝多了,真的喝多了。
小天的爸爸才走了几个月,我在干什么?
我三十五了,女儿长的好快,个子高起来了。
我那么困顿,还有病着的婆婆和残疾的侄子。
我在干什么呢?
想也不要想了,和小天一起照顾一老一少,此生也就如此。
人生不过如此。
造物者性情古怪而暴躁……
我接受我的命运。
他那么好,一切都很好。
只是这几年,他的命不太好,听说他失恋了,而且经过了一番痛苦的折腾才渐渐走出。
如今他姐姐又生了病,为姐姐,他居然卖掉了房子。
他到这里租房子,很便宜的民房,他的屋子,离我家只有二百米。
这也是造物的安排吗?
或许,剧本是这样写的。
可是,我不能的……
小天和侄子都住校了。学校里免了他们的住宿和伙食费。这样我便轻松了许多。
婆婆病情好转,能慢慢走出去晒太阳了。
我在社区里做了服务工,工资不多,但也不累。
我有了难得的闲暇时间,也开始认真的看一下自己,自己的现状和未来。
我重新看自己,却时时看到了他……
有时夜不能寐,满脑子都是他的影子……
不眠的深夜里一声长叹,叹我这半生的路,不堪回首。
当年十八岁的我在普高毕业,并未考上理想的学府。而弟弟正上初三,家里供两个孩子上学有些吃力。
我本来想上职业学院的,后来还是听从了父母,去了上海打工。
在那个皮革工厂场,我认识了阿俊,他来自北方,人如其名。
我们相爱了。
然而天意弄人……
家里人,爸爸妈妈和弟弟都劝我打掉孩子,返回湖北,但我没同意。
我生下了小天,并且在这儿住下来。
我要等他。
家人生气了,以为我是个疯子。
我去年年底回过湖北,小天也终于见了姥爷、姥姥和舅舅。
家人原谅了我,也心疼我,但我已习惯了北方的生活。
千里迢迢,我和家人来往很少。
亲情还在,就好。
斯人已逝,也带走我的爱情。
可是,我发现,我风逝的爱情,它似乎又悄悄的回来了……
我喜欢他最近写的一首诗,因为那似乎就是为我写的。
虽然他没说。
……
小城的雨下了很多次
天生带有颜色的石头,树,古物
就这样被强迫着,一次次去皮、上漆
时间的证据从不留存
在某些物体的影子里,画儿主动攀上路面
僵硬的。像一块重复融化,晒干的糖
躲在水的影子里的鱼
从异龙湖的云里跃了出来
惊破的孤独,寻找着某个独自撑伞的旅人
她不是我的姐姐
她不是我的爱人
我放心地接住安排在我手心的雨
类似狐狸的把戏,我的手心里没有过完整的一捧水
现在的雨变成芦苇,白鹭,花瓣,乃至草坡
最后不安的在天空中抽搐
暂停
而远在她心里的那场雨
还在下
心安理得的下个不停
到处是不安的鸽子
惊慌失措,在找一片废墟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