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打着哈欠抱怨道:“咱们这位杨将军是不是有些太过敏感了,大楚都有多少年不曾有过战事了,前两年不是还听说咱们赢了国运之争吗?现在正是国运强盛的时候,哪会有人敢来进犯?”
身旁的战友闻言立刻嗤笑道:“你只知道咱们赢了国运之争,难道不知当今摄政王殿下紧接着就改了国运吗?以前那一套已经不中用了,现在啊,是咱们那位摄政王说了算的。”
“噤声!”巡逻队伍的领队此刻扭头皱着眉训斥了一声,可也就在他扭头的瞬间,他忽然看见远处城墙外的黑暗里,似乎隐隐绰绰有什么东西在移动。
“等等?那是什么?”领队指着黑暗向队里的士兵问道。
士兵们闻言顺着领队手指的方向看去,可惜的是城墙上的火光只能照亮身遭很短的一段距离,所以他们能够看到只有一片黑暗。
“队长,你是不是太过紧张了?黑了咕咚的啥都看不到啊?”没有光线存在的情况下,大楚这边很少有士兵能有夜视能力,领队被手下人这么一说,一时间也有些怀疑自己。
“可能……”就在巡逻队队长也要试着说服自己的时候,一道箭矢从漆黑的夜空之中袭来,他只听到一阵凌厉的破空声后,就见到刚才还在跟自己说话的战友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在经过一瞬间的愣神后,猛地回头看向城墙外,却见到万千利剑犹如蝗虫过境般向宝地关城头冲来,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喊出了那声:
“敌袭!!”
夹带着无尽悲怆的吼声响彻整个宝地关城头,随着这一声大吼过后,宝地关犹如从睡梦中惊醒一般,一队队的兵士在短暂的混乱后,齐齐涌上城头。
隐藏在黑暗中的南诏敌军,在经过一轮的弓箭齐射以后,也就不再隐藏身形,一队先遣军扛着云梯以及木板,快速接近着宝地关。
他们的任务是在护城河上搭出一座桥,为后面的军队开路。
在听到那一声大吼过后,本就没有休息地杨恍忽然冲出营帐,正巧碰到急匆匆迎面走来的副官。
“召集所有人马,上城头!”杨恍紧急交代了一句后,便当先披挂上阵。走上城墙后,他先是看见了地上被扎成刺猬一样的我方士兵,随后就看到地方那伙当先冲来的先遣部队。
只一眼杨恍就猜到了对方的意图,旋即立刻下令道:“放火,拦住他们!”
杨恍心知,一旦让他们搭出能够让攻城车跨过护城河的桥来,那么宝地关离破关也就不远了,随后他又看了眼自己这边的那座吊桥,咬咬牙又下令道:“把吊桥也毁了!”
得到命令的守城士兵立刻行动起来,他们将箭矢上裹上油布,随后点燃后齐齐射向护城河里,就在箭矢接触到护城河中河水的刹那间,一道冲天的火光顿时爆发开来。
原来这护城河中的河水并非是普通的河水,而是经过杨恍等人精心调制过的守城利器。
敌方的先遣部队一时间避之不及,顿时被冲天的火光所淹没。
南诏国眼见一计不成,却依旧不肯放弃,一直躲在远处的各类攻城器械缓缓向宝地关逼近,紧接着一队队扛着云梯木板的士兵前仆后继地冲向护城河。
见状杨恍赶忙下令:“死守城头!不要让他们跨过护城河!”随后转头看向副官,吩咐道:“快去点燃烽火!”
副官领命离去,杨恍在城头不断令人借助早先就已经准备好的各类守城工具,不断的防御着南诏国的进攻。
在战争爆发之初,宝地关虽然有些措手不及,但得幸于准备充分的缘故,至此局面也算是暂时稳定了下来。
有着护城河那道火墙的保护,南诏国一时半会儿还很难拿下宝地关,这也就给了宝地关喘息的机会,只要点燃烽火,就有等来援军到来的可能。
然而此刻的宝地关城内,却不知从何时起,出现了几名奇怪的人。
他们面对着此刻宝地关的危急,脸上没有丝毫慌乱的表情,反而个个儿闲庭信步,宛如是来到宝地关旅游的一般。
其中一人身穿长袍,身材修长,面容儒雅,是个十分有气质的中年男子;又有一人肤色黝黑,略显矮小,但是身上肌肉棱角分明,看起来像个少年;最后一人则是个笑眯眯的大光头,穿一身灰白色袍子,身材十分壮硕,个头儿足足能够抵得上那少年两个有余。
“老雷,你去守住烽火台,谁去就杀谁。”此刻那为首的儒雅中年男人冲大光头吩咐道。
被称作老雷的大光头闻言有些不悦,忍不住说道:“去守烽火才能去杀几个人!?为何不让我去城头?”
那中年男子闻言露出个苦笑,解释道:“正是怕你上了城头以后杀红了眼忘了正事,才不叫你去城头的。”
“老雷,你要记住我们现在身处战局之中,不论武艺多么高强,都有可能被战争的洪流给卷碎。”那中年男子叹息一声,眼底有一丝疲惫,“我们现在没有退路,能做的就只有尽可能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