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是分期保存,存的很是明白,很容易能分清哪个是干的,哪个是刚存的。
这边柴火本来没有几根,按理说他们几兄弟,年轻气盛,火力旺,能烧很久了。
这不是这个小丫头来了,怕冻着人家嘛,就一次性全让烧了。
幺儿也跑到那边抱柴火去了,其实这些杂事,都是幺儿一个人干。
在他们看来,幺儿那么弱,又不会武艺,没法,跟着他们出去挣钱,没有办法,跟着他们出去干活,在家干,干琐事儿也是正常的。
他们今天也没有想着要帮手,就让这瘦弱的小朋友,一个人跑了好几趟。
幺儿说趁着天还亮,再捡一些柴火来存着,添了柴火之后,他就出去了。
这会子还没有回来,要是等他回来,发现羊奶被喝了,不知道委屈成什么样子呢。
幺儿很少哭,依稀记得他以前是很爱哭的,只不过因为哭闹,被他们拎着打了好几顿,后来也就不敢再哭了。
有时候,就算是委屈了,也就是一个人站在墙角,撅着小嘴不吭气,大了渐渐的也不这样了。
本来也就是拿过来哄他的东西,他都不舍得喝,宁可看着流口水,都没有动一口,现如今却让他们给了一个陌生的小朋友。
他们特别希望幺儿能明事理,也希望他不要那么懂事。
过了很久,幺儿才回来,他们不让在这边存柴火,他是过去那边,放了柴火,才过来的。
幺儿一回屋就看见了那个空碗,空碗里还有一些白色的奶渍,格外的炸眼。
家里的碗其实也不多,他一眼就能认出那个碗是他装了羊奶的。
如今,碗里的羊奶已经不见了,看样子是让床上躺着,那个小丫头喝了。
哥哥们好像想要说什么,但是谁不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幺儿也没说什么,那丫头太小了,那羊奶给她喝了,也正常。
“大哥,我看她吧,你们去喝酒吧。”
几个哥哥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心大,又或者是谁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幺儿,只能应了一声,都快速的退出了茅草屋。
对于这碗羊奶,谁也没有再提,谁也没有再说什么。
茅草屋里就留下幺儿和那个睡得很香的小丫头。
哥哥们,走了,幺儿端起那个还留有奶渍的空碗,提起灶上的热水,倒了一些进去。
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奶渍兑水,寡淡的,几乎没有什么味道。
可即便是这样,幺儿也觉得已经很好喝了。
他从来都没有喝过羊奶,也不知道这个东西到底有多么腥。
只不过在他眼里,那就是最难得的东西。
他不想委屈,也不想哭。
委屈的话,也只能等着自己自愈,他已经二十来岁了,如果再哭闹,只能被哥哥们绑在树上,狠狠的打上一顿。
又有什么意义呢?
喝完碗里的水,幺儿像是一点儿都不想浪费似的,伸舌头,把碗舔了一圈。
直到碗里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他才恋恋不舍的到茅草屋外头的井边,把碗洗干净,放下。
冰冷刺骨的凉水,在时时刻刻的提醒着幺儿,这不是他的一场梦,这是残残酷酷的现实。
现实就是,他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也会立马失去。
他好不容易得到,珍而重之的东西,也会被他的哥哥们,转手送给别人。
好像确实,这里没有一个东西是属于他的。
幺儿回到屋里,坐到炕上取暖,他只有一件单薄,没有棉花的衣服,这是他一年四季的衣服,刚刚出去捡柴火,他也是冻得发抖。
好容易回过神来,身子暖和了,幺儿看看旁边睡熟的小朋友,伸手戳了戳她的脸,她的脸是软软的,不像他,糙的都没人样了。
幺儿想,要是这人真的有下辈子的话,别让他托生成一个人了吧,让他变成富人家的一只小猫小狗,也能比现在好许多吧。
王府里,郝阿拥从一开始的愤怒,到后面的,渐渐平静下来,他收到了夫人的来信,她们都很平安。
这样的情况,一下就让他松了一口气,她们没有生命危险就好。
现在开始,他也要开始他的反击了,他不可能让别人欺负在他的头上,反而还视而不理。
他现在都不知道府里到底有多少奸细,不知道这个府里有多少人是别人的眼线。
甚至在这样的情况下,他都不敢确定身边的人能不能信任。
他都不能确定身边的贴身侍婢到底和他是不是一条心。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敢用他们,不敢,让他们知道任何新的情况。
也不敢让他们知道,他已经得到了消息。
他现在的情况,真的就是四面楚歌。
很可能随时会冒出来一个